gu903();贺烛没立刻出去,而是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儿,之后才默不作声地转身,往玄关走。
唐棉拿着汤匙,回想贺烛刚才的反常。
突然想到,贺桐给她的文件夹里提到过,贺董夫人的忌日似乎就是年初二。
她出声叫住他:“贺烛。”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
唐棉起身,继续道:“我可以陪着你吗?”
贺烛回头,凝视她恬静的面孔,抿紧的唇线松动一些,嘴角稍扯起弧度:“嗯。”
今天的贺宅比往日更为安静。
贺盛江穿着一身黑西装,脸色仍然严肃得过分,气势却没以往那么锋利了。
贺桐和贺延都在。
唐棉随贺烛进门时,贺桐往这边看了一眼,似是没想到唐棉会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视线偏向贺烛,嘴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贺延倒是和以前一样,出于礼节,不冷不热地喊了声弟妹。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
一家人坐车去往公墓。
全程安安静静,没人开口,放完花束,贺盛江单独留下来,小辈们坐车回去。
以往贺烛面对家人总带着点戾气,今天却很平和,神情始终淡淡的,偶尔侧头,看一眼唐棉有没有跟上。
贺桐走在两人前面。
今天阴天,天上看不见太阳,冬风吹得狠,刮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贺烛忽然道:“我想出去喝酒。”
唐棉小声道:“今天太冷了,改天吧。”
贺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贺桐脚步微顿,惊诧到以为自己听错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贺烛正抬手,拉着唐棉头顶的羽绒服帽兜往下拽了拽,然后十分自然地将手放进她的口袋里。
贺桐有点不敢相信。
这人,是她弟弟?
第58章不必解释了
大年初二,路上的车已经很多了。
他们回去的时间比贺烛预计的晚了一些,两点半左右才抵达洋房。
贺烛情绪不高,将外套丢在门口的坐垫上,径直去往厨房,他从冰箱取出两听啤酒,而后去了一楼的吧台,坐上高脚凳,手指将拉环扯开,弯着脖颈,安静地喝了口酒。
唐棉将两人的外套整齐地挂上衣架,缓步走到他身边,默默坐下。
空气安静,依稀可闻啤酒冰镇后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唐棉陪他坐了一会儿,目光移向他手边未开封的酒罐。
以前跟同事聚餐,同事说喝酒就是得一群人围在一块才得劲,喝闷酒没意思。
不禁看向旁边的人。
贺烛喝一口停一阵,不急不缓的,神色浅淡,看不出情绪,似是在走神。
她坐过来,他也没什么反应。
唐棉想了想,伸手拿过另一听啤酒,扯开拉环,随他仰头的动作,一起喝了口酒。
贺烛发现了她,眼神扫过来,就见唐棉表情痛苦,鼻子都皱起来,憋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咽下口中苦涩的液体。
然后苦大仇深地盯着手里的啤酒罐,脸上充满犹豫。
贺烛刚想开口,她忽然放下酒罐,起身走掉了。
“……”
须臾,唐棉去而复返,拿着两瓶玻璃瓶装的汽水,重新坐回来。
瓶盖已经被她起掉,唐棉仰头灌了一口汽水,冲淡嘴里的酒涩,难受的表情总算缓和一些,接着侧目瞄向他,似乎在等他一起。
贺烛定定地看她。
片刻后,他埋下头,胸腔微微起伏,发出低沉的笑声,再抬头时,清冷无神的眼底全然被笑意占据。
唐棉不明就里,迷茫地问:“为什么笑?”
贺烛把手里空掉的酒罐推到一边,起身将她揽进怀里,低笑着说:“有那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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