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反应热情,贺烛只好拿手机临时搜乐谱。
唐棉也摸出了手机,动动嘴唇,抬头看向前方:“我能拍照吗?”
贺烛掀眸,勾了勾唇:“可以。”
接下来,他又弹了两首曲子,唐棉拍了两张照片,觉得顶楼越来越冷了,便阻止了他继续弹琴。
两人接着回客厅看晚会。
因为刚刚回房间多穿了衣服,毛毯失去作用,他们分开坐进沙发。
临近零点。
贺烛倚着沙发背,眼皮半垂下来,模样慵懒,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
唐棉注意到他的困倦,预备关掉电视:“困了就回房间休息吧,我马上也要睡了。”
贺烛掀起眼皮,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
唐棉没想到他也会追求跨年的仪式感,想着只剩五分钟了,不差这一会儿,就也留了下来。
两分钟后,贺烛抻了抻手臂,将手机递给她,声音懒洋洋的:“零点的时候帮我发个朋友圈。”
唐棉疑惑地接过来:“发什么?”
“你给我拍的照片。”
“哦。”
她在微信上将照片发给贺烛,然后乖乖拿着手机等时间。
零点一到,唐棉准时点了发表,将手机还给他:“可以了。”
贺烛接过,顺便说了句:“新年快乐。”
唐棉笑着回:“新年快乐。”
而后关掉电视,各自回房间休息。
贺烛睡前看了眼唐棉给他发的朋友圈,顿时陷入沉默。
照片拍得可谓一塌糊涂,对焦弄到了钢琴附近的纸箱上,他不仅背影模糊,而且只有半边身子进了镜头,乍一看就是一团黑影。
底下评论也很热闹。
曹攸:【这什么玩意儿?】
于一亩:【像是个人】
贺烛手里的滚字还没发出去,下面多了一条唐棉的回答:【是我拍的贺烛】
他唇角一弯,把滚字删掉,无视上面那群人,直接回复她。
另一边。
唐棉正准备退出微信,看到上方提示,又点进朋友圈。
贺烛:【嗯,拍得很好】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
唐棉双颊滚热,抱着手机,慢慢缩进被窝,盖住通红的脸蛋,而后点开手机相册,看了眼自己拍的另一张照片。
这张她特意开了补光,焦点正对贺烛的侧脸。
镜头里的贺烛微低着头,黑发散在额前,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侧颜线条流畅完美,清隽又矜贵。
唐棉存了点私心。
这张照片是属于她的。
她不想给别人看。
……
元旦当天,贺烛去临市见了个外商,很晚才回来,隔天上午也起得晚。
唐棉吃完早饭,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将节目暂停,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看了眼门口的监视屏。
外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留着长卷发,妆容艳丽精致,长得很漂亮。
唐棉谨慎地问:“你是谁?”
女人似乎把她当成了保姆,不耐地说:“我是贺烛的朋友,刚搬过来,找他有事。”
贺烛的朋友除了孔非他们,还有别人么。
“稍等,我去喊他。”唐棉没开门。
外面的人有点生气:“你让我进去行不行,冷死了。”
她穿得贵气,加上保安将她放进来了,应该确实是户主。
唐棉一时心软,便开了门。
门扉打开,女人似是没想到开门的人这么年轻,明显愣了下,修得精细的眉轻皱起来:“你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