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烛倒无所谓,转身去开车门,唐棉又叫住他,讪讪地说:“这回能不能开慢点,太刺激了我遭不住。”
贺烛身体微顿,回头,见她眼睛亮若星子,脸蛋却泛着淡淡的白,轻笑道:“行吧。”
唐棉一连体验了三轮,即将回程时,贺烛将布加迪威龙留在了车道。
工作人员从俱乐部车库调了一辆备用车给他们。
唐棉好奇:“为什么要换车?”
贺烛随口道:“轮胎磨损,撑不到下高速。”
唐棉顿时愧疚了,立正认错:“对不起。”不该要求再来两次的。
贺烛伸手,拇指压着中指,修长的指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我开的车,你道什么歉。”
“但是——”
“上车,回去了。”
“噢。”
两人离开机场跑道,专业车队的维修人员对布加迪威龙的车身进行了全面检查,发现除了报废的轮胎,由于经常长时间高负荷运转,车体的零件也出现了问题。
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道:“这些零件车队没有能替换的,得从国外调。”
内勤将维修需要的高额预算统计出来,报给贺烛的助理,随后好奇地问同事:“那位贺少爷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赛道吧?”
维修队的老师傅抽了口烟:“你来得晚,以前也有女人跟他过来,结果半道受不了车速,尖叫着要下车,被贺小公子丢在了外围赛道,穿着高跟鞋徒步两公里,从此再没人敢上他的车。”
“我看他今晚后面两轮开得不快啊。”
“可能是年岁长了,学会体贴了。”
……
进入市区,时间已经接近零点,唐棉刚在地面体验了云霄飞车的刺激,这会儿精神仍在亢奋状态,丝毫没有困意。
“你现在困吗?”唐棉问。
贺烛说:“还行。”
唐棉睫毛扑闪,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你说于一亩包了主题酒吧,是什么样的?”
“……你明天放假?”
“不放,但我现在躺下来应该睡不着。”
“带你去可以,”贺烛目视前方,“你先说说,这两天跟我置气的理由。”
唐棉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还是那个借口:“真的只是心情不顺。”
“我现在困了,回去睡觉。”
“等等。”
唐棉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瞎话:“前两天跟剧组的同事闹矛盾,还吵了一架,那个同事,跟你长得有点像。”
“不过,”唐棉低头揉捏着手指,小声说,“他今天有跟我道歉,我好像能原谅他了。”
“所以,”贺烛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莫名其妙被迁怒,还得帮那个人善后,哄你高兴?”
唐棉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车内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车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掉头,开往市中心的商业街。
第25章准备搬家
他们在酒吧待到打烊,贺烛喝了点酒,于一亩让酒吧代驾送他们,凌晨三点才回到贺宅,。
人一旦熬过某个时间点,想入睡就很困难了,唐棉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感觉眼睛刚闭上,下一秒闹钟就响了。
唐棉脸埋在枕头里,手臂无意识地在床头挥扫,终于摸到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努力让沉重的眼皮张开一条缝,手机显示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平时这个点已经出门的贺烛今早睡得正香。
贺少爷是老板,而她只是打工仔。
熬夜一时爽,早起火葬场。
唐棉拼尽毕生的意志力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揉着昏涨的脑袋慢悠悠下床,进入卫生间,水龙头调到冷水一侧,唐棉用凉水洗了一遍脸,意识总算恢复一些。
睡眠不足,唐棉做什么都慢吞吞的,眼神涣散,到了片场,一边打哈欠一边没精打采地跟同事互道早安。
冉千柏和杨卯卯在片场对戏,小姑娘精力十足,扬起笑脸:“早啊,小唐姐。”
唐棉耷拉眼皮:“早。”
冉千柏问了早安之后,看着她眼睑下方稍重的阴影,好奇地问:“棉姐昨晚几点睡的,都有黑眼圈了。”
“三四点左右。”
杨卯卯说:“跟我差不多,我两点半睡的,唉,本来想看看前辈的作品学习演技,结果一追剧我就停不下来。”
杨卯卯脸上带妆,黑眼圈应该是被遮住了,但表情神采奕奕,一点不见熬夜后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