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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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乔佳觅搬到青镇上来以后,远离了顾家村的家长里短,很是轻松了一段时间。

乔佳觅始终觉得,前世她的死,固然有欺软怕硬的顾家在其中负了很大责任,可归根到底是她不够强硬,不知如何去面对恶意;如今她已经迈出了那一步,那些恶便似纸糊的一般,不能伤她分毫。

现在她已经升不起报复心,除了怨怼于顾肆对一双儿女的亏欠之外,她是在朝前看的。

成衣铺子生意蒸蒸日上,书铺也开业在即,她哪有什么心思去管一个小小的顾家?那个蹉跎了她前半生的地方,早已经被彻底地抛在了脑后。

是以顾家村的流言蜚语,竟是半点都没有传到乔佳觅的耳中来。

最后还是乔母传信过来让她带着孩子们去家里吃饭,晚间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一日乔白晁带着老婆孩子回了洛溪染的娘家,很多母女之间的体己话,乔母便也放开了同乔佳觅说:“你从前那个婆母,已经指指点点在村里骂了好几日了,还赌咒发誓,说要把顾肆不孝不悌、你不敬公婆的事情捅到衙门里去,让你们两口子的日子也过不下去。现在村里风言风语也起来了,咱们得想想办法。”

乔佳觅没有放在心上:“让她骂去。想报官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衙门见,我倒要看看是谁占理。”

乔母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丫头,怎么听不懂话呢!”

乔佳觅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娘,你着什么急?当日和顾家断绝关系,我们就已经从那一家子脱出来了。你管她怎么骂呢。”

乔父在一旁指点外孙写字,闻言抬起头来,不赞同地对女儿道:“佳觅,话虽如此,可村里人是不认这个理的。说到底,宗族里打断骨头连着筋,当日你们做的那么绝,就是不想日后再有瓜葛。这件事,你回去好好和姑爷说道说道,不能让话这么乱传下去。”

顾意棠看似专心致志地描红,耳朵却放在大人们的话上。

只有顾意柠一派乐呵呵的模样,趴在桌边上,盯着哥哥笔下的大字看。

乔佳觅知道父母是担心自己,便宽慰二人道:“行,我回去会跟顾肆说的,这件事让他处理。”

乔母见女儿终于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好歹松了一口气。

又叮嘱一旁写字的外孙道:“阿棠,等你们回去了,要看着你阿娘和阿爹说这件事情,到时候回来告诉姥姥,知道没?”

顾意棠眨了眨眼睛,点头道:“知道了,姥姥。”

乔佳觅哭笑不得地搂住了乔母的胳膊:“娘,你这是找了个耳报神?亲闺女都信不过呀?”

乔母满脸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小女儿的额间,没让外孙和外孙女听见,低声对她叹道:“你这丫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当初在顾家过的什么日子?偏偏一点信都不肯让家里知道,每次都只说过的好,过的好。”

说着说着,乔母的眼圈都要红了。

乔佳觅赶忙道:“我不说了,娘,不说了还不成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老提它做什么?”

乔母的情绪上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只捂着心口对乔佳觅道:“咱们家里你是老小,便是在整个大家,也数得着的疼你。偏偏你鬼迷心窍,为了顾肆那点子虚无缥缈的名声,愣是不肯让人知道顾肆的爹娘是个什么模样。看看,看看,把自己糟践成什么了?如今又和姑爷闹起了别扭!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乔佳觅知道,这是自己和顾肆闹别扭的事情,传到了乔母的耳朵里。

她没有想到,话题绕来绕去,竟又绕回了他们夫妻身上。

第68章佳觅不是你女儿?

乔佳觅不知如何向母亲解释,又怕两个孩子听见,只揉着眉心小声道:“娘,你别管了。当初是我傻,总想着顾肆的前途,不容许他有带着污点的父母。如今看来,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日子过的好重要。名声也好、顾肆也罢,我都不在意了。”

乔母盯着女儿看了半晌,气得锤了她一下:“我就知道你这个牛脾气是治不好的!现在知道不稀罕人家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若是你对顾肆的爱意克制三分,日子都不会这样苦,如今你们俩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情景!”

乔佳觅哑然。

她的确是这样一副性子,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当日全心爱着顾肆时,一丁点都舍不得让他受委屈,于是宁肯自己和孩子过苦日子;

如今看开了,便冷心冷情,一点都不想再沾惹男女之情,硬生生将顾肆推到最远的地方去。

她做错了吗?

凭什么周围的人都说她错了,她便是错了呢?

乔母又劝:“当娘的只希望你过的好。你如今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日子舒坦,可究竟怎么样,我能看不出来?你这是宁可硬生生蹉跎下去,消耗两个人的情感,都要在这里拧着。佳觅,听娘一句劝,你这执拗认死理的脾气,要改。”

乔佳觅低头思索了片刻,旋即抬头,冲乔母笑了笑,轻声道:“娘,我会好好想想的,你放心。”

乔母仔仔细细端详着女儿脸上的神情,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等乔佳觅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家,乔母才彻底把脸拉了下来,闷闷不乐地一言不发。

乔父原本在一旁写字,见她这副模样,满脸不解:“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儿子带着儿媳妇回她娘家,让你不高兴了?”

乔母没好气道:“溪染好不容易回一趟洛家,言恒也能见见外公外婆,我怎么就会不高兴?在你看来,我竟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我嫁到你们乔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最后竟落了这么一个名声么?!”

乔父被妻子这一通脾气给震懵了,手里的毛笔都不知该如何落到纸上。

他们自成亲以来,发妻就是温温柔柔的一个人,鲜少发火,今日这是怎么了?

顾不上想别的,乔父赶忙放下笔,开口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地良心,我哪有一次觉得你小气?再说了,什么你们乔家我们乔家的,不都是咱俩的家么。”

乔母听他这么说,愈发气不打一出来:“你也知道是咱们的家?佳觅不是你女儿?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和姑爷犟在那里?”

乔父半句话都不敢说,低头默默去看外孙描的大字。

而乔母犹自不能解气,只数落到:“也不知佳觅这个牛脾气向了谁!我们李家可没有这样的,是不是学了你?”

乔父可不敢应下来这么一个大罪,他张了张嘴,眼看发妻一双眼睛都气红了,知道实在应付不过去,最后只能抛出来死了的亲爹顶缸:“这,没准儿是像她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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