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也没想到,闭关结束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
明显是现代风格的装修,只是这房子有些破。
他正盘腿坐在一张简陋的“书桌”面前,书桌就是两个小凳子,上面架着一块木板。
而他也没有多余的凳子了,就只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房间大概是个储物间,特别狭小,除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就只够放下这张简陋的木板书桌。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能靠天花板上老旧的黄色电灯取光,墙壁已经发黄,上面是各种斑驳乱画的线,和黑漆漆的印子。
十分压抑的环境。
穆星还没来得及接收记忆,房门就被“砰”的一声从外面推开。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趾高气扬的看着他:“爸妈说,你这次考试都没拿到满分,该罚!今天不准吃午饭!”
说完这话,房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
而后,穆星听到锁眼上传来声音,房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就很离谱。穆星想,哪里有父母因为孩子没有考满分就不让吃饭的?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小可怜剧本?
难得是这一次光团来得很早。
很快,穆星脑海之中就多了一段剧情。
有一对算得上是天才的研究员夫妇,他们二人一直从事着基因方面的研究。
有一天,二者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丈夫认为,一个人的性格和成就,基因占据了最主要的影响。他是聪明还是愚蠢,是好还是坏,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而妻子认为,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更重要,他从小的家庭环境,受到的教育培养,才是决定一个人性格和成就的关键因素。
两人维持争论不休,谁也无法说服自己。
最后,这对夫妻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们做了一个实验。
从两人的体内分别取出精子和卵子,形成受精卵,并寻找了身体素质极佳的志愿者,生下了一对同卵双胞胎兄弟。
他们精挑细选了两个家庭,作为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兄弟的养父母。
哥哥被送到了一户高知家庭,那对年轻的夫妻都是大学教授,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家境优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无法生育。不过两人并没有因此太过伤神,依旧温柔乐观,十分享受生活。
而弟弟,被送到了一户赌鬼家庭。夫妻两个都好赌,好吃懒做,工作时间永远无法超过三个月,手上但凡有点钱,就要去赌场输得一干二净才肯罢休。
他们住在旧城区的老房子里,对生活没有任何规划,暂时还没有小孩。
两个孩子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大城市,若无意外,这辈子见面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而穆星,就是这个倒霉弟弟。
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能让这对连自己都养不好的夫妻收养自己的,不过他刚来这个家里不到两年,女主人就怀孕了。
第二年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比穆星小两岁多。
原本穆星在家里就过得不好,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以后,他的日子就过得更差了。
那对赌鬼夫妻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倒是收敛了一点,毕竟知道要赚钱养孩子了,可也就是收敛一点点而已。
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超过五千块钱存款,而他们努力挣的那点钱,都留给了他们自己亲生的小儿子,赵愿。
至于穆星,从小到大,连肉没吃过几口。
原身从小成绩就聪明,成绩很好,可是他的养父母压根就不在意。
初中毕业完成有义务教育之后,家里就拒绝再养他。
十五岁的孩子,大晚上被赶出家门。
他出去找工作,正规的地方不要他,他只能去打点零工,赚不到多少钱,那家人过段时间还要打电话找他要钱。
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因为长得好,他去了一家高档酒店当迎宾员。
然后有一天,意外的,这具身体血脉上的哥哥高考之后和朋友们一起来他所在的这座城市旅游,在酒店大门口相遇了。
一个是来住店的客人,一个是酒店服务员。
过分相似的容貌自然让两人心中升起了惊涛骇浪。
原身早在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自己不是亲生的,哥哥也给家里打了电话。
哥哥的父母赶过来见到了穆星,得知他是养父母养大的,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为了哥哥,他们谎称原身也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只是出生的时候出了意外走丢了。
原身被接回哥哥在的家。
从小的生活经历让他自卑又敏感,新的父母对他虽然也很好,可是他总觉得不自在。
这个满是书香的家里,那一家三口自成一个世界,他们谈论的很多东西,甚至是他听都没用听说过的。
而且从小的家庭成长环境,让他很难再对“亲人”生出任何孺慕之情。
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不顾那对夫妻的劝阻,坚持搬了出去。
可是到底见到“亲人”这件事,还是让他心里生出了许多不一样的想法。
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年纪一样大,他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拥有光明的未来。而他自己,却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庸之辈。
他开始加倍努力的工作,挣钱,在深夜里睡不着,心里跟自己较劲,憋着一口气。
终于,他的努力得到了认可,他升职了。
兴奋与狂喜在那一刻充斥着他的胸腔,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亲生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他赢了自己的执念,他想告诉他们:我也不差,我也可以获得一点成功。
可是眼前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长期的营养不良以及高强度的工作,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他猝死在得到晋升通知的那个晚上,在这个世界不过停留了二十三年。
穆星看完整个剧情,只想说一句:果然永远都不要高估人的下限。
gu903();他真的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冷血至此,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去做一个可笑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