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当地还真是有点说一不二的意思了,直接把人家的名字改了,人家也没意见。”唐子风笑着调侃道。
“他们敢!”宁默霸道地说了一句,随即又换了个口气,说道:“其实吧,老唐,我跟你说,我的威信,是靠我干出来的。非洲那个地方,实在是太穷、太落后了。
“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韩国人,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国家去的人,都瞧不上非洲人,跟他们说话都是翘着鼻子的。也就是咱们中国人,讲究人人平等,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非洲人也不傻是不是,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他们还能分不出?你别看我平时教他们技术的时候,张嘴就骂,抬手就打,他们还是从心底里尊敬我。
“我刚才说在亚的斯亚贝巴没人不知道我,其实也不算是吹牛。我在当地要办点事,打个招呼就有人给我办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教这些人学技术的时候,那是真心教的。我那个学校,收的学费低,培养出来的工人水平高,一来二去就有了名气了。”
“你的事情,我听老周跟我说过了。”唐子风说,“胖子,你这件事干得漂亮,国家要树你为一带一路的典型呢。”
“典型不典型的,我倒是不在乎。”宁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那胖脸上洋溢着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宁默所求的,其实就是别人对他的承认。他原本只奢望过得到老婆以及周边朋友的承认,谁曾想误打误撞,居然成了国家树的典型,要说他不得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这次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请你帮忙呢。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办,但如果你能够帮忙,那就是最好的。我胖子这辈子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所以,这些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宁默说着,伸出一只手就打算搭在唐子风的肩膀上,以示亲昵。
“你个死胖子,把你的肥手拿开!”
唐子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制止了宁默的不法行为。他倒不是对宁默有什么性别歧视,实在是宁默的胳膊又沉又热,搭在肩膀上的感觉太差了。
“你别跟我来这套,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要秀恩爱,回去找你家蓓蓓秀去,我不是那种有特殊嗜好的人。”唐子风义正辞严地说。
“说得好像我有啥特殊嗜好似的!”宁默不愤地说,“我说是找你帮忙,其实也是给临机送机会。现在很多企业都去非洲开拓了,非洲的机床操作工供不应求,我琢磨着,这代表机床的需求也会暴涨。
“这两年,国内机床市场不像前几年那么火爆了,临机是不是也在找市场?我如果能够帮你们打开非洲市场,算不算帮了你的忙?”
“这倒是。”
听宁默说的是正事,唐子风也就不起哄了。他说道:“我们已经在向一带一路国家销售机床了,在非洲开拓的情况也不错。你说你能够帮我们打开非洲市场,具体是什么情况,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宁默再度得意起来,“咱们临机的销售人员,就算是韩伟昌,能知道非洲是什么情况吗?说到底,他们就是拿着在国内的经验,跑到非洲去卖机床。我也不是说他们就卖不出去,但肯定是有一些问题的,你说是不是?”
“你说说看,有哪些问题?”唐子风问。
“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咱们的机床不适合非洲人使用。”宁默说,“我是开机床学校的,非洲当地人开机床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没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我们一直都是在让非洲人适应我们的机床。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叫做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要让人家适应咱们的机床,难度有多大,你能想得出吗?
“这一两年,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照着非洲人的特点,开发一批适应非洲人操作习惯的机床?如果有这样的机床,我们教起来容易,你们卖起来也容易,这不就是你经常说的双赢吗?”
因为和唐子风的交情,宁默尽管已经辞职下海十几年,说起临机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咱们临机”,这就是把临机当成自己家了。
“有道理!”
唐子风只觉得眼前一亮,隐隐地抓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他说道:“胖子,你先别忙着说,我交代人把午餐重新安排一下。我原来准备的是一个家庭餐会,只有你我和文珺一起吃饭。现在我得让李可佳也过来,带上她公司里的工程师,大家一起听听你说的非洲人的操作习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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