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gu903();嘴终归长在旁人脸上,想管也管不住。佛生虽然觉得惊诧与不解,同时有些许无话可说,但过了几日,终归是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她只觉得解决了两个大麻烦,永宁公主也解决了,孩子也解决了,好耶。

只是人生在世,麻烦到底是无穷尽的,除去这两个,还有另两个。其一,黑石那边如何处理?她没死,他们绝不会放过他的,那日追杀她的那二人又怎么了?是回去复命了么?其二,魏起那边又如何了?他似乎至今仍没什么动作,这简直不合乎常理。难不成,他忽然得了绝症将要死去,所以忽然心生向善,决定做个好人?

……这种猜测成真的几率,约莫是零。

这两件事一日没处理,佛生便始终提心吊胆着。

只是在提心吊胆的同时,又拥有巨大的快乐,霍停云每日都给她喂药,推她出门看看夕阳,看看花,看云看天……甚至于,他还学会了给她梳头发。

只是如此聪慧的霍停云,却被女子头发难住了。

佛生又不喜喊痛,霍停云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隔三差五就问一句:“不疼吧?”

只是再怎么努力,始终……不堪入目。

梅香与夏荷看着佛生头顶上那歪歪扭扭又松松散散的发髻,忍俊不禁,劝道:“王爷,您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霍停云苦着脸叹了声,将桃木梳子搁在梨花木雕花的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那四不像的发髻,似乎有些苦恼。

“罢了,我实在不会,还是你们来吧。”他已经学了好几日,不算毫无进步,毕竟起初他连最基础的绾发都不会。

佛生也捂嘴笑:“王……停云你平日里自己伺候自己,怎么连这也不会?”

她还是不大习惯唤他的名字,不过在唤他名字的时刻,她越发觉得,他们是平等的朋友了。

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这是假的,佛生心里清楚。

霍停云于一侧圆桌上坐下,撑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有些无奈:“我自己的头发,不过是随意一弄就好,可你这头发却不同,不好随意弄。”

佛生其实也嫌她们弄的发髻累赘,她自己从前梳头,只一把弄成个马尾,既方便行动,又方便打理。

她既然嘲笑了霍停云,断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便打着哈哈过去了。

佛生有一处伤在大腿后侧,近膝盖处,那一刀伤得很深,简直要伤到经络。因此即便过去快半个月,她还是无法走动。

周大夫与他们都一致说,要谨慎为上,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要按着她,不让她走。所以这半个月里,她都是被霍停云抱着,放在轮椅上行动。

别说,霍停云抱了这么久,似乎是熟练起来了,也不如起初那么大喘气了。

佛生笑说:“那看来我作用还蛮大的,让停云你也得到了锻炼。”

霍停云笑着点头:“是,佛生作用很大。”

在佛生的要求下,他也更改名称叫她名字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处实在和谐,夏荷与梅香皆是松了口气。

霍停云正推着她散步,忽而听得通传,说是梅氏来了。过去这半个月,梅氏来过不少次,因为说话太过阴阳怪气,又爱夹枪带棍,每次都被佛生回怼得气鼓鼓地离开,又锲而不舍地来。

梅香小声嘟囔:“梅夫人也真是的,怎么又来了?”

佛生也不大喜欢她,不过这些日子行动不便,有她来,倒是多了不少乐子。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佛生还挺快乐的。

梅氏扭着腰,装模作样地走近,“哎呀,你们在这儿啊?今日天气是挺好的,出来散散步啊,对身体好。你们俩这身体都不行,都得多晒晒太阳。”

佛生笑眯眯地应着:“多谢二娘好意。只是方才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怎么会来了一块大乌云,将阳光都遮住了?不会是跟二娘来的吧?”

梅氏脸色一沉,这不就是说她晦气吗?她再晦气,还能有霍停云晦气?克死三个老婆,第四个老婆也半死不活的。

她挤出个微笑,道:“我一直觉得这王府里不大干净,要不要请个法师回来瞧瞧?若是有什么脏东西,便超度了去,你们觉得呢?”

佛生摸了摸下巴:“还是别了吧,我怕二娘你啊,承受不住法师的超度。”

梅氏吹眉瞪眼,“你这话……”不就是说她就是那脏东西吗?

她每次都没讨着好,可每次都不服输,想从前霍停云一个人在的时候,几时会反驳她?

她脸上抽动几下,按耐住情绪道:“是二娘多嘴,如烟也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得病急乱投医么?”她淡淡瞥了眼两人。

梅氏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地,吊人胃口。佛生看不惯她这样子,便开门见山询问:“二娘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梅氏长长地叹息了声,道:“这事儿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还是重原那日偶然间听见的。那日,无觉法师去见皇上,说最近掐指一算,有一个命格极好的女子会出现,她那命格正好与停云相补。皇上一听,自然欣喜若狂。魏督公便趁机说,待法师寻到此女,便给停云做侧妃,如此一来,对他身体有益。”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了,这杜如烟还能如此嚣张!

佛生愣了愣,看向霍停云,“这倒是极好的,若是停云能因此好起来,再给霍家留下个香火,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梅氏一听这话,便又气急了,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要是真有效果,那她的美梦岂不是更加遥远了?

梅氏气得脸都青了,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佛生看着她的背影,掩嘴发笑,“我从前还以为只有市井泼妇才蛮不讲理,没想到高门大户里也有这种人。”

霍停云道:“什么样的人,与他们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是无关的。有人出淤泥而不染,自然也有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佛生嗯了声,想起梅氏所说的话,“若她说的是真的……”她倒不大信这些,但有时候又想,万一死马当活马医,也能有用呢。

霍停云摇头:“我有佛生一人,已经足够。若是皇上执意如此,我便抗旨不遵吧。”

“啊?”抗旨不遵四个字听起来好严重,“这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霍停云轻笑了笑,点头:“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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