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安王问道。
白优来不及解释,如今整个上京已经成为战场。
她直接冲到了不远处还在厮杀的人身上,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此时正用剑刺向守城的士兵。
白优直接出手将人打死。
那女人倒下的时候,眼睛也在顷刻变成了灰色。
白优看向士兵,“你刚才说给他们送完吃了以后,他们才开始发疯的吗?”
“嗯,是。”
“都给他们吃了什么?”
“就普通的干粮和水。”
白优眼睛眯了起来,干粮是她检查过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除了——水?
白优趁乱一路杀到了百姓安置点,去检查了那些水。
这些水没有被人下过毒,甚至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发疯?
那些城里的百姓为什么也会参与到其中?
“你在这里想办法,本王先安排人手。”安王看着这周围的混乱实在没心思等她解谜,留下一句就要走。
“等等。”白优却叫住了他,舀了一口水让他尝尝。
安王喝了一口,“没什么奇怪的,和平时饮用的没区别。”
“对啊,吃的喝的都没问题,人为什么会忽然发疯?”
白优喃喃自语。
不对。
上京所有人喝的都是月椟桥那里流淌的水,今天这些也是从那里打来给他们的。
但是紫薇讳上最关键的地方却也是月椟桥。
风水眼,枯死洞,水月镇,皇陵……
之前那些想不明白的线索倏然像是重新被解开,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爷……这些发疯的人都中了蛊。”白优说道。
“蛊?”
“还记得之前的枯死洞和绝命煞吗?”
“嗯。”
“枯死洞里除了皇室,还有不少孩子被吊死在那里,当时我们都只以为是为了制造让盛帝断子绝孙的绝命煞。”
安王听出了她的画外音,“你的意思……这局还另有作用?”
白优点了点头,“血缘,或者说血脉,是一个连风水命理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东西,拥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即便生活在天南地北,有一天也会奇迹般的相遇。血缘者之间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拉扯着他们。好比南氏一族,只要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皇室的血脉,他们身上就一定会有某些共同点。”
安王对此倒是深有体会,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皇宫更在意血脉血缘了。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枯死洞里那些密密麻麻死去的孩子,都来自于大盛。确切地说,是来自于大盛的子民。孩子就是那个血脉牵引者,简单来说,只要控制住了这些孩子,就等于间接控制住了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人或许只有一个,也或许……是一家。”
白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安王,“任何风水局的形成,借助的都是天地自然万物,绝命煞冲着皇宫而来,也等于是冲着整个上京。孩子们的煞气流窜在整个城市里,会加深与他们血缘之人的羁绊,这蛊就能直接下到他们身上。这也是为什么,除了那群难民,还有士兵,以及之前就安置好的百姓。”
安王后背一阵发凉,“那为什么现在才发作?”
“记得紫薇讳上的风水眼吗?”
“嗯。”
“风水眼本就是一国气脉之所在,那里的水,承载了大盛世世代代的气运,这气运宛如盛帝一样,都是绝命煞要攻击的目标,一旦进入到身体里,气运与他们的血缘煞气所结合,就会起到唤醒蛊的作用。”
白优说着不安地朝着城墙上跑去,“当然……能操控这些蛊的,一定还有一个蛊王,是他操控这些受蛊者杀人的。”
她猜得没错的话,对面那些大军甚至也都是血缘关系者,根本不需要从后胡带兵,只要把这些血缘者集结到一起,就足以控制住他们为己所用了。
这一招……虽然花费时间很久,但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得到想要的结果。
因为……他们所设下的,根本就是一出自相残杀的局面。
白优顿时对后胡这个蛊王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布下这样缜密又恶毒的布局?
白优站到了城墙最高处,城墙外已经搭建起了军营。
但白优还是一眼就在上面的高台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紫色锦袍随风猎猎,孤傲又决然。
盛千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