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爷请过目,看看是否满意?”白优将抄好的经文递了过去。
盛千夷看着纸上的文字,柔软分明,清秀整齐,气韵倒是和她整个人颇为相似。
只可惜,与时霓的相差甚远。
时霓不是一个能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好好写字的人,所以,大多时候她的字都是龙飞凤舞,有时候自己写的自己都看不懂。
尤其以前因为被罚抄经文,为了能尽快应付完她都写的非常潦草。
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样,有一种不羁的洒脱随性感。
但看着面前人的字……
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吧?
上次那般不经意的举动,更多的也许只是在某一刻她和时霓的相似罢了。
盛千夷将经文收了起来,“可以了。”
“你满意就好。”白优笑盈盈地坐下。
“近日,听闻侯府在张罗为你择婿之事。”盛千夷换了一壶新茶,语气闲适地问了一句。
白优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嫁不出去这个事情现在已经满城皆知了吗?
前段时间到处奔波没注意,怎么最近感觉天天她都和嫁人扯不清了?
“都是家父过分担心罢了,其实我并不着急的。”白优解释道。
盛千夷垂眸看着她,“因为宋从极吗?”
白优愣住了,“王爷为何这么问?”
盛千夷:“你与他之事,本王有所耳闻。”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千夷对于她的辩解权当做了羞涩,“你若喜欢他,本王可以帮你顺利嫁入镇国公府,你若不喜欢,本王亦能让他不再纠缠你。”
“……”
记忆中的盛千夷可从来不喜欢管这些事情,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白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盛千夷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你想问本王为何要帮你?”
“嗯。”
盛千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轻轻叹息道,“我能为她做的事情太少了。”
白优再次怔住了,她知道他在说她。
“之前本王就说过,你和本王的一个故人很像,要说为什么,大概……感谢你和她的相似吧。”盛千夷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挂着隐约的笑意,目光停留在窗外的阳光上,光线刺眼,遮挡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记忆里他曾经是喜欢笑的。
可是,现在的他,即便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白优想起了安王说的话。
就连安王都看得出来他活在过去,可见……他还在为她的死耿耿于怀吧?
白优本来想告诉他,哥,已经过去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接下来她所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她不想把他卷入进来,等一切都过去再说吧。
白优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了笑,“王爷不必挂心,家父无非是闲着无聊而已。我现在并没有要嫁人的打算。缘分这种事情,不早不晚,该来的时候早晚会来,没必要强求。”
盛千夷碧色的眼底有片刻的失神,不再多言。
“对了,王爷,我有一个小礼物想送给你。”白优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前段有一块翠玉所做的日晷,白优将木盒放到阳光下面,日晷随着阳光的而变化了指针。
不一会儿指针倾斜,木盒里就跳出来一只小鸟,小鸟煽动着特制的翅膀,翅膀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笑一样。
仿佛每一次煽动都在说,“笑起来啊,笑起来啊……”
“我看王爷平时里可能有些枯燥无聊,这个日晷盒是我自己做的,只要放在有阳光的地方,它就会笑起来,希望王爷每天看到它,能给你带来一些快乐。”
盛千夷接过小木盒,倒是没料想她会有这样的手艺,“很有意思。”盛千夷说道。
白优从他低沉慵懒的嗓音里听到了几分高兴,随之也就放了心,“王爷喜欢就好。”
盛千夷把玩着木盒,哈哈哈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一时之间就连空气都跟着染上了笑意……
而回到了天玄司,魁斗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地走来走去。
天相一把拉住了他,“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当陀螺,转的我头都晕了。”
魁斗冲天相挤了挤眼睛,明显感觉到自从白优跟着承渊王的家丁走了以后,宋从极这个气压就非常的低。
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就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现在不高兴。
魁斗撞着胆子走了过去,“司主,这白小姐被承渊王接走了,听说还没回来呢,咱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