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浓浓的医用酒精的味道，混合着萱姨身上熟悉的淡淡奶香。

程江北蹲着，萱姨整个人柔软的身子完全贴歪了程江北的身上。

吴妈走了，今天。

这对萱姨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萱姨呆在怀里，什么都说不情绪，一直在哭，声音断断续续的，

“江北......走了......她走了......我......我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我不想一无所有......”

程江北沉默着拍了拍萱姨的背，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还是轻声叨叨，有我有我......不知道，最终眼圈红红的，也只能糅杂成一口叹息。

不知道萱姨哭了多久，程江北一直蹲着，因为萱姨整个人的体重负担就压在程江北的身上，程江北蹲着腿还给蹲麻了。

萱姨在他怀里，也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江北轻手轻脚的把手支撑起了萱姨的背后，然后两只腿交换，缓了一缓才一个踉跄，稳稳当当的把萱姨给抱了起来。

回到病房，程江北慢慢的，稳稳的把萱姨放在床上，坐在他的旁边，仔细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拿了张毛巾，用热水浸泡了一下，热乎乎的毛巾轻轻的揉搓了一下萱姨的红红肿肿眼角，

铃铃......程江北吓了一跳，手机忘开静音了，赶紧挂断了，然后赶紧出了门，再回拨过去，“喂，婧萱，嗯。我在，放心，嗯嗯，回来时候慢点，注意安全，萱姨......暂时睡了。”

听着那边因为哭泣，断断续续的询问和关心，婧萱一家在往回赶了。

说着照顾好萱姨，她们应该明天中午就到。

挂断了电话，走到医院的窗户面前，抽了根烟，看着路上依稀经过，形形色色的车辆，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过年就是这样，原本喧嚣的街道，变得空荡。

就像萱姨的心一样，在这个春节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儿。

“喂，妈，今晚回不了家，嗯，突然有一些急事，大概明天吧，我知道了，帮我给奶奶他们问好......”

收拾了一下心情，程江北把该打的电话该接的电话处理完，简单回复了一下大家的新年问候，就重新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