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农孤已经在口袋里摸到了瑞利曾经丢在现场的吊坠。
当初农孤去医院的目的除了是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便是将吊坠交还给瑞利。只不过当天瑞利所有的心思全都在她的病人身上。
农孤和瑞利一起下楼,因为他在办公室的话,瑞利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还未等农孤给她聊起那晚的事情,瑞利便开口说道:“你先到我们楼下护士站值班室等我吧!我要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
救人,在瑞利的心中仿佛永远都放在第一位。
护士站距离二十七号病床的房间很近。在护士站值班室里等着瑞利的时候,他也从这些护士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那个病人的事。
将院长签完字的单子交到行政部门那里,回来后的瑞利才知道自己冤枉了农孤。因为在她回来的路上见到了她们的主任。看在农孤刚才为自己说话的份上,瑞利好心说道:“主任,瑞辉公司的医药代表来了。”
“我知道,他不就在那里嘛!”
看着主任手指的放下,瑞利差点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他?随后自己也立刻意识到是自己认错了人。
匆匆赶回来的瑞利,看见还在值班室等着自己的农孤赶紧将他拉了出来。
“你不是瑞辉药业的医药代表呀?”瑞利问。
农孤听完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你是哪家的?”瑞利连续的发问,还没等农孤说话就听她又说道,“算了,别管你是哪家了。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一直误会你了,对你的态度也不好!”
或许多数男人都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论他曾如何的巧言善辩,此时都会变的笨嘴拙舌。
农孤原本想开口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小孩来到了瑞利跟前。看着这个眼神闪躲的女人,农孤也是刚刚才认识。她就是二十七号床患者的妻子。
“李护士,你好!”
瑞利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女人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想借点钱?”
看见瑞利没有说话,女人有些慌乱地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你的。”
“你要借多少?”瑞利问。
女人慢慢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你这是两百,还是两千?”瑞利再次问。
“两千——”女人小声地说。
转过身,瑞利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钱包,只是这里面连所有的零钱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四五百而已。
她刚才的迟疑其实并非担心对方借钱不还,她担心的是自己身上带的钱是不是足够。
“大姐,你先等一下……”
瑞利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她身后的农孤已经将钱递了过来。
看着那厚厚地一叠纸币,女人再次看了瑞利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接。
边上的瑞利并未客气,直接接过农孤手里的钱后交到了女人的手中。
“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一个。”等女人走后,瑞利对着农孤说。
随后她还跑到护士站拿笔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刚才的钱算是我借你的,回头我会还给你。”瑞利说完才想起来都还没有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呢。
农孤看了一眼墙上不远处挂的意见信箱,随口说道:“叫我信就好了。”
瑞利原本还想要说一些感谢的话,谁知道这个时候却听见护士长叫道,有人病危需要紧急抢救。
这一刻,瑞利像是一个战士听到了号角赶紧冲向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那一次,他原本想要归还吊坠的计划落空了。
从那儿以后,医院里就有了瑞利是农孤女朋友的流言。
开始时大家还全都是私下里传,直到有一天二十七号病床患者的妻子再次找到瑞利。
法院对于她丈夫车祸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明明是受害者的他们不仅得不到应有的赔偿,他们还需要赔付对方大量的费用。
作为无权无势的穷人,他们所拥有的也只有眼泪。
接到判决书的那天,女人哭的极为伤心。她的哭声让整个病房的人听到都心痛不已。
看着前来巡查的王院长,值班的护士长给他详述了事情的经过。
撞伤他们的人,王院长是知道的。在这个城市里对方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确实不应该这样为难人。”连院长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