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请见,皇后火急火燎的拔了头上凤钗,卸了金护甲,往铺着软席的榻上躺。
宫女手脚也麻利,迅速将红木茶几上的糕点果子和茶尽数撤去。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李玄泽才踏进寝殿。
皇后在榻上侧躺着,还未入秋的气候,便裹了个鹅绒薄毯。
面容憔悴,双眼疲惫的耸拉着,再看到李玄泽那瞬,面上泛起一点欣慰的笑意。
“太子来了啊,咳咳咳……”
她虚弱的摆摆手,示意殿中其他伺候的人尽数退下。
李玄泽礼道:“来前儿臣寻太医问了几句,太医说母后身子不适。”
皇后掩嘴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意有所指道:
“是啊,这身子是越来越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太孙……”
眼下太子满了十五,立太子妃的事却再三推辞,什么人选都瞧不上,她岂能不急,岂能不明里暗里的提着点?
李玄泽立在榻边,目光探究的瞧了会儿。
母后说话无力,面色却红润,骨子里那股精气神,是难以藏着的。
“母后歇息都不卸耳环的吗?不怕硌着?”
也不怪他多个心眼儿,母后拿生病诓他不是一回两回,这次数多了,他也懂得自行分辨。
皇后眸色一闪,应对自如。
“你父皇随时要来,我哪怕是躺着,也得要点体面不是?青天白日的,难不成彻底素面朝天?”
此言看似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