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难选择吗？」程大毛看着伊凡犹豫不决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做决定。」伊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艾莉娅在自己面前死去。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艾莉娅身边，轻轻将她扶起，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心中充满了苦涩。「对不起，艾莉娅，我……」伊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莉娅。「不，伊凡，不要……」艾莉娅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拼命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伊凡看着艾莉娅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怜惜，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伊凡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却徒劳无功。程大毛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原本坚不可摧的世界观，将他心中那片名为信仰的净土，劈得支离破碎。「地球？圆的？太阳？另一个世界？」伊凡喃喃自语，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翻滚，搅得他心神不宁。从小到大，教会的教诲就像刻在他骨子里的印记，根深蒂固，不容置疑。可是，程大毛的出现，他所说的话，却又像一把锋利的刀，在这些印记上刻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不！不可能！这一定是魔鬼的诱惑！」伊凡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荒诞的念头。他握紧手中的剑柄，剑锋指向昏迷不醒的程大毛，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杀了他！为你的信仰！为教会的荣耀！」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嘶吼，催促着他挥剑。「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让他犹豫不决。「闭嘴！异端！邪教徒！你已经被魔鬼蛊惑了！」第一个声音更加愤怒，几乎要将伊凡的理智彻底吞噬。伊凡痛苦地闭上眼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在狂风暴雨中颠簸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伊凡！」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伊凡猛地睁开眼睛。艾莉娅就站在他面前，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她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担忧，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伊凡挣扎的身影。「你…你怎么来了？」伊凡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艾莉娅的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半步。「伊凡，你在做什么？」艾莉娅没有理会伊凡的问题，她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昏迷的程大毛身上，秀眉微微蹙起，「你…要杀了他吗？」伊凡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艾莉娅解释，解释他内心的挣扎，解释他信仰的崩塌。「伊凡，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艾莉娅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春风拂过伊凡焦躁不安的心，「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可是…可是他…他是异端！是魔鬼的化身！」伊凡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显得是那么无力。「不！他不是！」艾莉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她一把抓住伊凡的手，急切地说道，「伊凡，你相信我，他不是坏人！他救过我，他是一个好人！」伊凡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艾莉娅如此激动的样子。他看着艾莉娅，看着她眼中的焦急，看着她紧紧抓住自己手的纤纤玉手，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脯…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伊凡心中蔓延开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艾莉娅小姐，请您自重！」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伊凡和艾莉娅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你是谁？」伊凡警觉地问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将艾莉娅护在身后。那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美邪魅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可以叫我……冥王。」他走到程大毛身边，俯下身，仔细地端详着程大毛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你想干什么？」伊凡警惕地问道，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冥王抬起头，目光扫过伊凡和艾莉娅，最终停留在艾莉娅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关于…程大毛的秘密…」巴特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程大毛踹得在地上滚了几圈，鼻子和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巴特！你他娘的怎么才来！」伊凡看到巴特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大喊道：「快，快带艾莉娅走！别管我！」「想走？没那么容易！」程大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巴特，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这几个碍事的家伙，全部都给我杀了！」士兵们听到命令，齐声呐喊，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朝着巴特等人冲了过来。巴特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光一闪，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士兵砍翻在地。「想动我们家少爷和艾莉娅小姐，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巴特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阵，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招招狠辣，转眼间便又撂倒了几名士兵。伊凡见状，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加入了战团。「伊凡，你怎么样？还能战斗吗？」巴特一边挥剑抵挡着士兵们的攻击，一边关切地问道。「放心吧，我没事！」伊凡咬着牙说道，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但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好样的！今天我们就跟这帮狗娘养的拼了！」巴特大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巴特和伊凡虽然勇猛，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很快便落了下风。「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也想跟我斗？」程大毛站在一旁，看着被士兵们围攻的巴特和伊凡，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程大毛脸色一变，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月光下，一支骑兵队伍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领头的那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银色铠甲，手持一柄长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是……是艾伯特大人！」程大毛身后的士兵中，有人惊呼道。「艾伯特？他怎么会在这里？」程大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转眼间，骑兵队伍便冲到了近前，领头的骑士一勒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住手！」艾伯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大毛，厉声喝道，「程大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撒野！」程大毛看着去而复返的艾伯特，脸上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他色厉内荏地喊道：「艾伯特，你来干什么？」艾伯特没有理会程大毛的质问，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在他和艾莉娅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程大毛还没开口，艾莉娅便抢先说道：「当然，请进。」说罢，她侧过身，为艾伯特让开一条路。艾伯特微微一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房间，在程大毛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你到底想干什么？」程大毛咬牙切齿地问道，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家伙一脚踹飞。艾伯特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轻轻摇晃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艾莉娅身上。艾莉娅被艾伯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诡异的沉默，「艾伯特先生，请问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艾伯特这才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来，自然是来恭喜程先生的。」「恭喜我？」程大毛一脸莫名其妙，「恭喜我什么？」「恭喜你，找到了这么一位美丽的未婚妻。」艾伯特的语气意味深长，目光在程大毛和艾莉娅之间来回游移，「我听说，你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程大毛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刚想开口，却被艾莉娅抢先一步说道：「是的，我们很快就会结婚。」艾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那么，就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程大毛和艾莉娅都端起酒杯，却都没有喝。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