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老太太回来了。
见着路阔,那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前前后后把他看了个遍。
“怎么好像瘦了?”
“是不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
“我都跟你说了酒要少喝,应酬也得注意身体!”
“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作非为!”
一连串连环炮似的关心,直听得路阔头都大了,看了眼坐一旁大气不敢出的老爷子,瞬间懂了他老人家这几十年的艰辛。
赶忙开口打断老太太的碎碎念:“是是是,您说的事,串大半天门儿了,肚子唠饿了吧,咱吃饭吧。”
于是老太太这才收了话茬,上桌吃饭了。
吃完饭,老爷子出门儿下棋,老太太回屋小憩。
路阔本想直接开溜,但想着今天也没什么安排,索性又在老宅晃了会儿。
刚走到院角的藤椅上坐下,就忽然看见偏院里的那棵垂丝海棠已经打骨朵儿了。
一个个花苞要开不开地垂在枝头,随风轻轻摇曳。
他坐的位置刚好正对偏院的那扇小拱门,海棠树的枝桠往上延伸,高出院墙半截。
他往后倚了倚身子,半陷进藤椅里,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着。
定定地看了会儿枝桠上的花骨朵,片刻后,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树下的石桌椅上。
他第一次见褚云降,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