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棹看着几个人跑远了停下吹奏,熊又大吼一声,有龙吟虎啸之势。挥舞着掌走向慕容棹,原来对于魔音笛的音乐感兴趣,听下笛声就愤怒无比,这笛子哪有天天吹的。熊到在慕容棹跟前没动手,而是蹲下身体上肢熊掌合在一起,两只熊做了乞求的姿势。
万物皆有灵性,包括动植物,虽不语亦有表达之状。慕容棹见熊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仗着胆子走到近前在一个熊头上拍了拍,另外一只个头稍显小,可能是母熊躁动,又在母熊头上拍一下,两只熊满意的站起身向山里走去。慕容棹看不到踪迹擦了一把冷汗,身后有人冷冷的说道:“慕容棹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伤我道中人。”
慕容棹这下知道在飞龙观捅了马蜂窝,转过身一位五十多岁的道人站在身后,身长七尺,葛布衣,黄道冠,背背宝剑,黄色皮肤,双眉斜入鬓,圆眼眼角上挑,鼻正口方,在右嘴角下有颗黑痣。看罢慕容棹不认识问道:“请问阁下大名?”来人抖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说道:“我乃郑隐,太平道(创始人为张角,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在此基础上,张角提出了“致太平”理想,这也是太平道的基本教义和宗教理想。)三渠帅!”太平道置全国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
慕容棹又问道:“仙翁不符水救人,深山悟道来此作甚?”郑隐听完气笑了,这是明知故问,心里有气语气缓缓的说道:“慕容棹符水救人所救者忠臣良子,奸佞谄媚之徒不在其列,对本教大不敬者一并除去。”慕容棹似乎听不明白得问道:“大良贤师所说以至道为行,地以至德为家,共以生万物,无所匿,无所私 。人之过,是违天犯过所致,应以诚心叩首悔过不对吗?”郑隐当然不敢反驳,这是大良贤师所说,自己没有资格或者能力去辩驳。“所言不错,匿私之徒当有,教门中自有护法清理,不容外人玷污本教,维护本教教徒职责所在,请见谅!”葛顶说完抽出宝剑亮开架势。
晴朗的天空刮起一阵风夹杂着地上枯叶灰尘,郑隐出招速度极快甚至盖过风头。剑刺前心,笛子格挡拨开剑锋,乃是虚招笛未碰到剑,剑左侧转回变腰斩,待垂臂立笛,剑收左掌打前心。慕容棹不敢回笛,剑还在威胁右肋,出左掌相接,“砰!”两个人跳开一个回合忙的慕容棹有点招法凌乱。郑隐晃剑出现三个剑头,分攻上中下三盘,其中有两个是虚,很难猜到哪个是真。慕容棹跳起笛打郑隐的头,以攻代守打乱对方攻势,郑隐身子未动一毫,看透了意图剑走上峰,头只是侧开。慕容棹收招身子拧动向右落,剑尖在衣服上划出半尺的口子。
“仙翁,多谢手下留情!”慕容棹恭敬的施礼说道,郑隐剑还鞘打稽首还礼,正色的说道:“既然败了那就由我处置!”慕容棹看这个阵势不得把自己鞭笞后再杀,既然战败早晚事情都得了结怕是没用的,还是很恭敬的说道:“慕容棹甘愿受罚,无半点怨言!”郑隐冷冷的问道:“以教规不敬本教者,当处三刀六孔你不怕?”慕容棹坦然的说道:“出生入死,大丈夫何惧也?”郑隐盯着慕容棹的脸片刻没有看出贪生怕死之态,看到的是一个人的品性和富贵不移的本性。
郑隐走到近前话语重似千钧的说道:“跪下受刑。”慕容棹冷笑道:“丈夫立于天地,立首跪首不同,宁为立者荣,不为跪者辱。”等待的不是剑而是一阵的大笑,郑隐倚天长祷:“弟子疏通,为道而为,破教规立徒。”说完祈求的语气变得舒缓很多,语气里带着冰水混合,冷不是那么冷带着凉意说道:“慕容棹,我收你为四代太平道弟子你可愿意?“慕容棹乖巧跪爬几步到在离郑隐三尺磕头说道:“师父,秋风叩谢师父教导之恩!“
“哈哈……!“郑隐仰天大笑,双臂拉起慕容棹说道:“徒儿请起,吾愿已足,隐之关门徒。”慕容棹知道关门弟子的含义,遇到特别喜欢的收做弟子,以后封心不动。“师父,将相之才如牛毛,岂能为小徒而断师父传业之道。”郑隐没回答大声的说道:“徒儿随我回观!”慕容棹跟在后面小声的说道:“师父,我不受三刀六孔之刑了吗?”“谁敢?”郑隐听这话有点上头,慕容棹依偎着师父说道:“师父,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
向南三十几里,九宫山下一座道观,三进院,前面两座大殿,歇山顶式(注:歇山式屋顶共有九条屋脊,即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和四条戗脊,因此又称九脊顶。若加上上面的二条博脊,则共应该有脊十一条。由于其正脊两端到屋檐处中间折断了一次,分为垂脊和戗脊,好像“歇”了一歇,故名歇山顶。其上半部分为悬山顶或硬山顶的样式,而下半部分则为庑殿顶的样式,其中又分单檐和双檐。)屋顶,六兽坐在四条垂脊之,橘黄琉璃瓦,梁板上金漆彩绘,东西各有配房两间,后院则是悬山顶青砖灰瓦,几棵塔松挺拔孤立。
朱红大门分左右,四棵大红明柱托起遮雨檐。门前站着四个十七八岁的道童,看到郑隐走来,稽首说道:“师爷,渠帅,回来了。”郑隐点头,穿前厅过中殿到在后院,五间房,中间是会客厅,两侧是道人居住的地方,郑隐到在东房坐在太师椅上,“师父,师父回来了,师父,拜见师父!”门外走进四个三十多岁的道人见过郑隐,郑隐正色说道:“徒儿,见过师兄们,郭奎这是你的师弟,以后多亲多近。”郭奎是二弟子心里不痛快,自己都开门收徒了师父又收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进了门就是师叔,年岁差不了几岁。心里想嘴上不敢说,硬着头皮见过。
“郭奎把扶风剑取来!”郭奎知道扶风剑是师父的喜爱之物,看样子要送给慕容棹,不敢违背师父在西屋里拿出一个木盒交给师父。郑隐打开木盒说道:“这把剑是祖师爷所留,前些日自出龙吟虎啸之声,不肯久住木盒之内,天意如此今日赠与棹儿,见剑如见为师。”慕容棹跪倒接剑。
“郭奎书信送走了吗?”郑隐问道,郭奎忙答道:“师父书信已经送走了,估计明天师叔能收到。”郑隐点点头接着说:“给你师弟准备被褥,就在这屋安置床!”郭奎心里不高兴也得一一照办。
次日四更天郑隐带着慕容棹到后院传授武功,拳脚和剑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过了两个月,慕容棹的武功提高很多,心里还想着去黎亭,郑隐没强留赠送一本剑谱,慕容棹辞别师父和师兄弟出了太平观。
到了黎亭慕容棹去拜会刘殷,刘殷官居侍中,拉着慕容棹进了屋说道:“没想到少侠来黎亭!”“侍中大人,我听到传言有人以百姓为食,特来黎亭看个究竟是真是假。”刘殷听完摇摇头说道:“我没听说过,虽胡人与中原行为不同,未受孔孟之道洗礼,但是不至于做出如此的行径!”
“王将军可知此事!”慕容棹又问道:“王将军随前将军版桥截杀刘琨,战败正在晋阳外休整。”刘殷派人设宴,请王育作陪,王育说道:“慕容少侠,在汉国为官吧,万岁求贤若渴,爱民如子,少有的明君,一代霸主。”慕容棹听完笑着说道:“谢仁兄的抬爱,我闲散惯了,不适合在朝中为官!”王育也没劝下去。
下人来报说是千岁请二人过府议事,刘殷站起身说道:“少侠稍坐,我们去去就回!”随同王育来见刘渊。汉王刘渊久驻兵于黎亭,想进兵长安,怎奈刘琨雄拒晋阳,踌躇满志却无从下手,只得请刘殷,王育二人。
汉王让二人坐下问道:“二位先生,天下时局想必都知晓,怎么能一统天下,安苍生黎庶,还劳先生教我!”刘殷说道:“汉王殿下仁者之心,为天下苍生而虑,殿下起兵已一载余,却只守北疆偏僻苦寒之地。威名未远震,天下未臣服,殿下聚兵晋阳待机而动败杀刘琨,平河东,建帝号,南图长安,以为国都,再进洛阳此事容易,如在股掌之间,大业可成,此乃是高祖皇帝兴国灭强楚之策略。”
汉王听了高兴的站起来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先生所想也是我之想。”“殿下,先平晋阳解后顾之忧,再进兵河东,蒲阪(今山西永和县),平阳(今山西临汾市)既平河东,以为后盾再图长安,洛阳不迟!”王育接着说。汉王哈哈大笑,似乎看到了攻长安,得洛阳,自己一袭龙袍,群臣拜见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