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行的脸红了起来,他有些局促不安道:“我和阿姊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什么都没有的。”
暖香瞧着他这青涩的少年模样,她也忍不住莞尔。
世间好物不坚牢,没有什么比少年心事还要美好纯粹的事物了。
“好好好,既然宁小郎君害羞,梅先生还是不要再说了。”暖香顺着打着圆场,她会心一笑,心中又有些羡慕那个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会是梅先生口中念念不忘的亡妻最敬重的姐姐,又是从乡野农女一跃成为京中的郡主,又能与匪寇周旋,立下大功。
身为女子,能活得这般恣肆灿烂,当真是不容易啊!
光是听着她的这些事迹,暖香就觉得像宁安行这样洒脱不羁的人能喜欢她,亦是因为她值得。
她的光芒从不在于她折服了谁家儿郎,而是,像暖香这样身陷囹圄的女子,只要能听说到她的事迹,她就仿佛有了一股能够支撑她前行的力量,让她在绝境之中也有那么一丝的盼头。
她不需要成为她,只要像她就好。只消得这般,她就能生出一股咬着牙咒骂那不公的命运的勇气。
梅寒来的脸一红,他低头歉疚道:“都是我说话没了分寸,伯寿兄勿怪。”
宁安行连忙伸出拦他要拜的动作,他张了张唇,他并非不善言辞之人,可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分说。
他的脸更红了,与天边的晚霞相映衬着,他别过了头去:“你别打趣我了,我……”
暖香又忍不住莞尔一笑,她善解人意道:“想来,宁小郎君只是如我一般欣赏郡主,钦佩郡主,又仰慕郡主,仰慕之情,原非三言两语可以俱表。”
“对对对。”宁安行赶紧附和,他抠了抠后脑勺,借机道,“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呢!”
他逃也似的走了几步,又红着脸回头去梅寒来道:“寒来兄,若你有难处,你就托人递帖子到丞相府后门找我。”
“知道了。”梅寒来也忍不住笑了。
暖香看着他脸上那抹罕见的笑意,她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先前见先生总是闷闷不乐,如今,得了宁小郎君的开解,想来,心头郁结,也是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