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两泪汪汪 镜里片 2654 字 2023-08-18

gu903();赵骥小心翼翼起身,为她掖好被角,他坐在床榻边,微弯下腰,双手套袜,穿上黑金靴。

轻垂的幔帐内传来一声王爷,赵骥一顿,回头道:“吵醒你了?”

“王爷深更半夜走,妾明天睁眼就见不到,”她纤细手臂慢慢搂住他的腰,身子如初绽娇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背脊,“来回之时切记注意安全。”

她声音含着分离的不舍和难过,不像今天在梨园中那样娇气,赵骥宠她这么久,不全是因为她的身子,只觉她是鱼儿自己是水,她缺不了他。

他慢慢穿上靴,沉声道:“本王记下了。”

就算她真是别有目的到他身边,错的也是她干爹,养个女子罢了,王府多她一口饭也无伤大雅,自己要是不来寻她,万一她养父贪钱把她卖给爱折磨人的奸商,到头来心疼得还是他。

……

施家现在催施娢,催得越发紧,施家没有皇子筹码,御亲王又在京坐镇,施老太师觉得他日后定会一步步削施家势。

赵骥要回御亲王府一趟,从御亲王府出发去军营,施娢再次醒来时床半边已经凉了,她长发垂在圆润白肩,安静曲腿坐在床上。

今天天色不错,赵骥或许都已经到了,婢女来进来服侍,施娢犹豫片刻,以写信为由,让下人都出去。

她没理由一直留在院子里,出来时将一个系得严实的布包交给侍卫,手颤颤的,就像是拿了什么烫手山芋,只说是王爷忘带的衣服,不得让任何人发现。

侍卫知道她在赵骥那里得宠,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应声下来,施娢不想久待,便以练戏的借口,回了梨园小院中,被人秘密接走。

她母亲在民间的兄长姓覃,施娢平日叫他干|爹,他总爱感伤说妹妹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做什么都依,常让施娢不好意思。

施娢平日不怎么出门,前晚让覃叔跟人说了一声,昨日便有人扮作她以祈福的名义到山上寺庙住了小住一天,今天换她回来。

皇家别苑外侍卫林立,她父亲的心腹送她回了别苑,她还未下马车,便见婢女碧成焦急在后门走来走去。

马车刚刚停稳,碧成便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姑娘,四夫人午间来。”

侍卫为她搬来一张圆凳,施娢穿身丝绸齐胸襦裙,其上娇粉荷花栩栩如生,她正扶着马车一边下来,听到这话,微微愣了愣道:“四婶怎么会来?”

四夫人是施娢四叔的结发妻,市井出身,她是在施娢四叔还未得施太师重用时嫁的,处事手段了得,掌施府中馈。

葱绿高树直冲云天,绿荫葱葱,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上,也让施娢这一身雪白冷肤微泛出莹润光泽,鼓鼓俏圆深壑成线,娇儿杏眸,比在赵骥面前,她多了两分属于施家小姐的稳重。

碧成摇头道:“来禀报的人没说。”

施娢心中有些踌躇,到最后只是轻轻咬唇,旁人倒也罢,这四婶是说话是最直的,她这次来别苑是养病,又何尝不是想躲着时常进宫探望她的四夫人?

“待会四婶或许就到了,”施娢道,“你迎她进屋。”

房梁高柱雕刻精致云纹,别苑蝉鸣伴水声,果然施娢前脚才进里屋,后脚施府四夫人的马车就到了,碧成扶她下来,请她到施娢屋子小座。

窗牖外是处小花|园,光照极好,架子床的珍珠白幔帐挂起,施娢靠坐在床上绣香袋,已经有好一会儿。

这东西还是半个月前绣下的,本来想给赵骥,又想到他那种粗汉子根本用不上,说不定还会嫌弃她,便歇了心思。

碧成领四夫人前来,施娢见到四夫人一身华服,便轻轻将绣花绷子放进身后紫檀木几的木匣中,起身来微微福礼道:“四婶。”

四夫人上前扶起她道:“娢儿已经快是宫中妃嫔,当是四婶给你行礼。”

施家顾礼数,施娢倒没说什么,只支开碧成,轻扶四夫人坐到厅堂扶手椅上,犹豫道:“四婶此次过来,是爷爷的意思,还是四叔的想法?”

知道她被逼着做这种事的不多,她爹,老太师,还有便是府中最得重用的四叔,以及常来劝她的四夫人。

四叔性子沉稳,丰朗身姿,最是宠她,纵使不掺和这种事,却也说过她不用强求,必要时他会助她。

可他不知道施家到底是怎么催她。

四夫人没明说,只是叹道:“老太师也是没别的办法,施家就你这么一个到年纪的闺女,宠还来不及,让你去做那种事,确实委屈,怪只怪老天无眼,但娢儿也莫要怕,只要有了孩子,到时候太师会有法子助你为后。”

她又是来催孩子,施娢心中闷气,却也只能揪着帕子垂眉顺目道:“娢儿再考虑一段时间,四婶若没事,便先回去和爷爷说声我以后会尽力。”

“娢儿,不要怪四婶话说得直,”四夫人道,“陛下正要出京微服私访,你若是再不加把劲,你爹和爷爷都难做,最好是趁着陛下走之前,把这孩子怀上了。”

施娢低头道:“此事强求不得,娢儿不想多听,望四婶也不要在此处多说。”

她已经被气哭过不少次,不想再争论下去。

施娢没敢告诉家中赵骥的事,他的身份敏感得让她不敢多言。

四夫人皱眉道:“哪能强求不得?七八个男人一起……”

“够了!”施娢胸口怒得起伏,“四婶把娢儿当做什么?”

她有了孩子后,受益最大的是被老太师器重的四叔一家,施娢敬重四叔,不觉有什么,她爹性子和她一样靠不住,施娢也只是想让自己和爹过得好一些,四夫人这话便是欺人太甚。

“是四婶说错了,”四夫人又叹一声,“但娢儿,御亲王在京城一直不走,就是为了压制太师,你小叔叔昨晚上还差点被打,便是为了日后,你也该多尽些心。”

施娢眼眶中盈着泪,她何时不尽心?出去找赵骥只用她爹的心腹,忍着羞耻心被赵骥宠|弄,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日后说不定还要忍受被皇帝厌恶。

“四婶不催你,走就是了,”女孩娇娇含泪的模样惹人怜,连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心,见多了的男子更加,四夫人手紧攥帕子,知道自己那口子的心思,“你也别一直哭,你四叔出京办事有四个月,也快要回来了,若是寻你,切记不得见他,免得有人说他不成礼数,你是好孩子,四婶也不催你,你心中有数便行。”

施娢眼泪落到衣服上,拗着脾气不说话,她漂亮的面颊薄红,四夫人也怕自己真的惹恼了她,说完话便离开,走之前还吩咐碧成一句好好照料你家姑娘。

施娢被四婶气哭了,当天晚上便觉胸闷气短,还以为是身子有了动静,请了相识的大夫过来,只说她是郁结于心,要好好歇歇。

碧成端盆热水放在红木面盆架上,拧干帕子为她擦拭身子,见她胳膊上淡痕便忧心道:“乡野汉子总是鲁莽不知轻重,姑娘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屋中豆绿帷幔被蝴蝶金钩挂起,四盏纱灯摆在床边,施娢身后垫有枕头,还在想大夫的话,只是道:“碧成,不要告诉爹。”

“奴婢知道,姑娘这下当如何?”碧成朝外看一眼,又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次微服私访,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姑娘身子不好,不随行,是还要住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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