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心里准备才做了一半，便陆续有人前来寒暄攀谈。

那程越生是个人物，外头关于他的传言也从未听过，公然携女伴出入公开场合，举止亲密，倒叫人觉得十分新鲜。

关键是他身旁那女主角，还是最近的互联网热搜常客，关于她的谣言满天飞。

看见程越生的手往她腰上那么一搭，众来宾心如明镜，嘿！他可不就是与顾迎清有不可言说关系的「德信某高层」吗？

尚有不知情的，听人稀里糊涂一通说，也八卦心起，争相打着社交的幌子想上去瞧个究竟。

一个两个凑上去，按惯例互相打声招呼，假装很熟，一口一个「程总年轻有为」，「去年的市政会议上我们见过」，或是「早从谁口中听说过程总大名」云云。

通常话不过三句，就会将话题引到他旁边那位女人身上。

原以为两人是不正当关系，谁知程越生介绍她是称的：未婚妻。

又以为那女的是谣言中的***做派，谁知人家言谈举止相当得体，气质有些疏离，却是恰到好处的客气，不端着不献媚，天然惹人好感。

有人看着乐子，私下摇着色子，恨不得当场押注赌这婚到底能不能结。

毕竟程越生前有十年未果的沈纾纭，后有一心相许的楼问，更别提那些泯于历史尘埃里的一位位。

少数人知道沈家出事背后的蛛丝马迹，一度给这二人之间长达十余年复杂的拉扯蒙上了几分爱而不得，虐恋情深的意味。

至于那楼滨宁的独女，数月来锲而不舍地围着程越生转，邓荣涛又层跟程家走得近，显然才是双赢的良配。

顾迎清一开始心里还有些紧绷，来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一半时间在神游，一半时间在强壮镇定地演，演端庄，演镇定，全靠从前在赵家和德信练出来的肌肉记忆敷衍回应。

演着演着，那些客套的话术铭记于心，渐渐还真就如鱼得水起来了。

鞋跟过高，期间站得有些累了，顾迎清偷偷将身体重量靠在程越生身上，他也很快会意，手扶上她的腰，看似亲密虚揽，但给了她一些支撑。

送走一拨人，好不容易清净下来，顾迎清拉着程越生耳语：「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去坐一坐，脚都站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