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得要生要死,太阳穴都在突突跳。
唯一能与之相提而论的,大概只有急性胃炎发作时,那种从前胸到后背,心脏僵硬般的疼痛。
在车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一度快要失去意识,觉得度秒如年。
她以为干涸的眼莫名其妙开始淌泪。
不是疼痛导致,是那种隐约猜到结局的惶然。
为转移注意力,她回忆起新年那会儿,在饮泉路1号下山的寒风中胃炎发作,程越生送她去医院那段路程。
医院急诊的灯澈亮,照得她眼花眼痛。
程越生抱着她,很稳,但轻微的颠动都让她腹部跟着一抽。
她被转移到床上,耳边是滚轮、人声和脚步错杂的声音,她张着唇出气以缓解疼意,喉咙干涩。
顾迎清再睁开眼,好像做了一场梦,她盯着天光照耀下透着微光的窗帘,一时分不清到底在哪儿。
是南江的嘉楠梦苑?还是医院?还是老家?还是爷爷去世她睡着的车里?
慢慢地,她清醒过来,看周围陈设,是在永溪城区的家里,一些瞬间挤进脑海。
孩子没了。
肚子里那个。
她摸到手机看日期,已经过去三天。
想起那天医生说,前一次检查结果hcg值就不理想,这回已经掉得极低。
但她回:「我按时吃了药。」
没用,已经确定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