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站在那里,脸颊上他指腹干燥的余温和略微粗粝的触感似乎尚在,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她好像已经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只用力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出眼眶的泪水,麻木地收拾好自己,按部就班地去公司,让自己投身于早已熟悉的商务合同与金融数字之中。
但下午开始,她心慌的感觉,没来由地变得十分强烈。
下午开始,甚至生出一种现在就买动车票立刻回老家的冲动。
她担心是一种预兆。
下班前,她又收到程越生发来的消息,说晚上要把他儿子送到她家来。
顾迎清看着那行字,之前心态好的时候会想,他是没空过来,便送个小孩儿过来陪她,又或许是想让她和他儿子增进感情。
消极时,只觉得他是疲于应付她,但又担心她像之前一样,一个人独处会出现意外状况,所以用孩子分散她注意力。
可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顾迎清给自己洗脑,他至少是在乎她的。
她回他消息:【我今晚要回老家。】
程越生直接拨了电话过来,「怎么这周要提前回去?」
顾迎清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不安,也怕说出来不吉利,心不在焉说:「就是突然想……」
他声线略沉:「怎么,你想躲我?」
「是。」顾迎清报复似的,想也未想就这么说了。
他昨晚答「是」,不也答得那么干脆?
「你还挺诚实。」程越生语气听不出好赖,说完直接撂她电话。
顾迎清面无表情,气得握手机的指节都泛白。
她离开公司回家的路上,程越生又打电话来,「你把程之兖也一起带回你老家,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