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是挺好听的,顾迎清心都跟着一抖。
只是他这话接得太顺,她觉得,也许是为了堵住她继续往下说的嘴,因此并没有给到她丝毫安慰。
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能不想。」顾迎清提着一口气,一字一句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之前几年过的什么日子,光是一个赵缙就让我生不如死,去哪里、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他指东我不能往西,除非我死他才会放过我,我过得跟个囚犯没区别。」
也许是最近过得太安稳,既不用担心自己和家人安危,又能看赵缙吃瘪,顾迎清觉得人活一口气,得心存希望往前看,于是调整心态,不大会刻意去回忆之前的痛苦。
但过去几年的经历已经烙进骨里,侵入意识。
有时午夜梦回,她恍惚之间以为自己还活在被赵缙摆布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顾迎清忍着泪意,说,「许安融阴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再翻脸,她既然会想用我去讨好那个姓周的,就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她要是知道我在他儿子刚死的时候去……去找了你,她会恨死我;沈纾纭又因为你厌恶我……这些人我一个都惹不起。」
程越生偏开头,一时没有讲话,眉心绞着股复杂的躁意。
顾迎清又说:「要是等你哪一天玩够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信任他,上回在国宾馆他就知道了。
程越生扭头盯住她,气得想笑,「我真搞不懂你,自己因为害怕逃避,还要劝人也放过你。」
他怒气上头,蓦地倾身逼近,捏住她的脸,「可我现在还没玩够,你说怎么办?嗯?」
他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眼神玩味又凉薄地打量她的脸。
顾迎清气得直哭,直接点破他:「你不遵守约定!」
程越生拧眉告诉她:「什么狗屁约定,条条框框都是死的,墨守成规的都是傻子。」
他说完松开她,又躺回去,双手交握垫在脑后,姿态悠闲,语气却十分冷峭:「你上回说得不是没道理,你跟我都不是非对方不可。但你既动了感情,依你现在的处境来看,我没你不会死,但你没我小命堪忧,你觉得你还有其他选择?」
怎么能有人把毁约说得这样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