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一声又一声断续的哭腔,相继湮没在相抵的唇舌之间。
她闭着眼,泪依旧难以休止地往下淌,糊了满脸,她去抓他的手,想要掰开,想要逃开他铺天盖地而来、占据了她心神和呼吸的气息。
她已经害怕极了这种挣扎无果,逐渐沉迷,终不得不走向沦陷的过程,让她感到失控又无力。
越吻,她哭得越厉害,鼻腔渐渐堵塞,嘴上也没个换气的机会,缺氧和耳鬓厮磨挑起的悸动让她耳根发烫,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程越生察觉,这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
顾迎清张着唇小口急促地呼吸,垂着湿润的眼睫,不去看他,但又同他脸挨着脸,肌肤依贴,更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对上她,程越生总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话说重了怕她记仇,事做绝了怕她难以承受。
她压抑着在小声抽气,程越生昨晚不算断片,大概知道自己昨晚说过什么,顾迎清心思细腻,如今肯定已经猜到他在计划的事。
他想了想说:「基于那些没个准的事,我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眼下能做的安排就是让你将来尽可能地过得好一些。」
顾迎清摇头打断他:「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承诺,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
程越生昨晚说的话,她至今记得,其中一句「他想要的」,可能是被她白天的话刺激了雄性的占有欲。
他为她做的这一切,也许是对她有几分好感。
但不管出于什么,她都不可能、也不会凭这一点虚无缥缈随时易逝的占有欲和好感,而对他寄予任何期待。
顾迎清的反应,又让程越生觉得不太对劲,就像她昨天一边承认又一边否认她的感情。.
他沉默片刻道:「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我没有要求,」顾迎清偏了偏头,尽力离他稍远一些,虽然脸依旧在他掌中,她努力找到思绪,低声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持现状,按照事情该有的方向走下去。」
程越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她不想因为感情绑架他,强行让他调转方向,这种本就不够强烈的感情,基础不牢靠,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