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扬眉,眼里盛着她看得懂的深意。
他忽然直起身,顾迎清吓了一跳,一屁股往后坐了下去。
结果他是要去拿床头柜上的东西,倒被顾迎清这下意识的举动气笑了。
「什么意思?嗯?」程越生问,伸手拿过床头柜的创可贴,没听见她回话,又慢条斯理说,「我怎觉得你这反应,像是不打算为自己的目的负责?」
顾迎清胸膛微微起伏,他要拿的东西在靠近她这边的床头柜上,他现在倾身而来,几乎压在她身上。
顾迎清偏了偏头。
程越生撕开创可贴,拉过她蜷着压在毯子上的左脚脚踝,掌心握着细细的踝腕转了转,没看见伤,记错了。
「干嘛?」顾迎清身子稍稍后仰,撑着床。
程越生又拉出她另外一只脚踝,果见脚腕和脚踝上有细碎的几条擦伤,被水冲洗过,伤痕发红,有浸出的新鲜血丝堵在伤口上。
顾迎清怕痒地蜷了蜷脚趾,条件反射地将腿往后缩了下,又被他握紧扯回去。
创可贴黏在伤口上,他手指力道适中地将富有黏性的两端按在她皮肤上。
这处伤是顾迎清挂在陡坡边缘时,脚为了去找支点,被坡上丛生的杂草和细枝弄伤的。
雨一直在下,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潮湿,烛光的昏黄都变成一种氤氲缱绻。
顾迎清觉得气氛在朝熟悉而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她的小腿斜斜搭在他大腿上,程越生另一只腿半支起来,浴袍下摆凌乱半敞,她不由自主地往那儿看去。
顾迎清回忆接吻时她感受到的反馈,一直到现在都……她都觉得有点难为他了。
「再看。」程越生低头又撕开一片创可贴。
顾迎清被一股灼热的温度烘得胆子都膨胀,回了句:「看看怎么了?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