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细声细气地说:“没别的,只是想你再考虑下我之前的提议。”
程越生点了点头:“懂了,讹人是吧?”
“这怎么能算讹?”顾迎清用格外认真且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逻辑分明道,“我今晚莫名其妙被你叫出来,受这一通鸟气,我不应该合理地索要些赔偿么?况且,如果你不打算付出些什么,作为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你以什么身份叫我出来?有什么资格在我被你的心上人打了个巴掌之后,阻止我打回去,还对我施展报复?”
顾迎清刻意略过她也还了他一个巴掌这事。
“那你报警。”程越生淡淡说。
“你真是居心叵测,明知这种程度不能立案,就想我竹篮打水一场空。”顾迎清摇摇晃晃地站着,“我要私了。”
她说着翻转手心向上,只见掌心多处破皮的地方渗出血丝,混合着砂石,脏兮兮的。
她一点点地把异物从皮肤上剔除,意有所指道:“而且,我可是靠手吃饭的。”
上一秒疼得要死,下一秒跟他讲条件,程越生冷嘲:“你脸皮厚的程度超乎我想象。”
顾迎清浅浅一笑:“为了讨生活,不寒碜。”
程越生哼笑了声,见她应该死不了,不欲与她继续纠缠,转身走了,留下一句:“医药费我报销。”
半夜的医院急诊走廊依旧灯火通明,担架床的滑轮咕噜咕噜滑过,分诊台边病人哀苦地求护士快点给他安排检查,疼得要死啦。
顾迎清盯着程越生伟岸挺拔的背影穿过喧嚣,出了急诊大门。
她默默收起表情,捂着肚子,自己去抽血做B超。
拿了单子回到急诊诊室,顾迎清说:“医生,我应该就是胃炎的老毛病,您给我开点药就行。然后我前两天发烧反复,本来今早降温了,晚上一受凉又反复了。”
医生看了眼单子,确实是有炎症,一边对着电脑处理,一边说:“明知胃不好,还不多注意点?”
“最近忙,一时疏忽了。”
“你这发烧反复的话,先输个液,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