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向阳没理会慎星宇的讽刺，声音颤颤。

“慎星宇，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么荒唐的事！我要去投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做医生了！”

“你投诉不了我，我这里有蔷薇签字的手术同意书。”

“这样移植不合法，你这是活体移植……”

“谁能证明？”

慎星宇冷笑。

荆向阳腿一软，踉跄着差点倒下。

他最想的并不是告慎星宇，而是希望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以往这个时候，他跟蔷薇已经进入梦乡了。

她在他怀里，两具身体是那么契合。

活生生的、有温度的蔷薇，而不是躺在那里没有起伏，被掏空了内脏的尸体。

“明明还有时间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没有时间了，在你选择姜玉娴心脏的那一刻，蔷薇就已经被你杀死了。”

荆向阳眼中浮出一丝茫然。

慎星宇走到手术台边，说道：“来吧，跟你生活了五年的妻子，做个遗体告别。”

说着，他就要揭开白布。

荆向阳倏然转头，第一次尝到怯懦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