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丫头又开始放声哭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七手八脚把李宗抬回房间,擦洗更衣,笑脸郎中开的药也熬好了,应三儿端过来的时候,李宗半睁着眼睛,春花的手握着他的手。
应三儿低下头来,眼神看向地面,积蓄了很久的勇气似的,说道:“春花,我帮你喂药,你去……换换衣服。”
李宗的一身狼狈样换掉了,可是春花还埋汰着呢,没人注意这个事儿,当事人只顾得上再获新生般的欢喜……
春花讶然,跳起,“哎呀”一声,小姑娘都爱美,真心受不了这么脏污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脸上也是红涨了一片,留下一句:“你……等着我!”跑掉了。
应三儿坐在春花的位置,端着药碗,看向李宗。
李宗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半张眼睛的姿态,嘴巴倒是灵巧了,出声问:“查出来……是什么药了……吗?”
这年头又不具备化验器材,只能靠老郎中的感官分辨,将军府内外正在彻底清查,还没有找出什么结果,灶房的水缸底部还留了些残渣,笑脸郎中勉强可以推测出大致的药效,冷郎中这会儿也赶回来了,两个人正一起琢磨,秦立生也派出人手去军营接刘军医几位。
那药效,说出来的话,恐怕李宗被吓傻。
所以,应三儿低垂着眼皮,只说:“还没有。”
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用汤匙喂药,这场景太过辣眼睛,李宗是万万不可能亲自上演的。
“扶我一把。”他要坐起来自己喝药。
其实那药效不是剧毒到令人七窍流血当场死亡的,李宗的浑身无力处处剧痛,主要原因是催吐催的,再健康的人,被冷不丁硬灌到肚子里那么多加料的冷水,还是被禁锢住四肢用盆子来泼灌的……
坐起来的李宗哆嗦着手喝下去多半碗汤药,然后,没保住药效,“哗啦哗啦”全部井喷,幸好及时弯下腰趴到了炕沿儿……
呕吐,也是一种习惯,可以后天培养的。
又是好一番兵荒马乱,新换了衣服的春花又埋汰了,应三儿也狼狈不堪去接着熬药,吐了还得喝,希望尽快把残余的药性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