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无视,也始终没有发声机会的林大牛,终于可以松泛松泛紧绷的神经了,那可是家喻户晓威风八面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秦将军啊,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妹妹怎么就敢自来熟的胡说八道呢?
秦将军不追究就很万幸了,赶紧跑吧。
“坐稳了!”
牛车“咕噜咕噜”扬长而去,河沿儿下两匹骏马重新跨上马鞍,“吸溜溜儿”仰天长嘶……
阿四在马背上疾驰,心中默叹,主子心苦啊!
本来想按照秦家家规,将已满九岁还弱鸡一样的侄子带去边关历练,熟料寡嫂执意不肯,侄子又哭哭啼啼坚决不跟随,耽误了好几日的功夫,依然没能如愿。
秦老将军的大儿媳,秦大将军的遗孀,以性命相逼,把宝剑横在脖颈儿上,秦小将军又能如何?
人家不稀罕唯一的儿子承袭将军之位,不想让儿子跟亲爹亲爷爷一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当叔叔的,不狼狈离开还能如何?
没走出几步,给战马饮水这功夫,又遇到一个大不吝的疯丫头,张口就是揭人伤疤问“立生”这名儿的来历,秦将军这心情能好得了吗?
可是,阿四很快就觉得自己脑细胞不够用了,明明那丫头闯了祸惹将军不高兴了,为什么赶着路的空当儿,却听到了闭着眼歇息的将军阁下,喉咙里哼出了那种奇怪的,却又是熟悉的,确实是刚不久之前听到过的,那种腔调儿,那种字音……
那是秦立生将军在怀念他的乳母好吗?跟那个疯疯癫癫语无遮拦的臭丫头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的“林妹妹”,也直接把这段不和谐的小插曲忘在了脑后,她忙啊!
牛车进了村,先停在了稻花婶儿门口,叫开门把蚊帐布料跟流苏穗头儿针线滚儿往里送,红儿的大炕上再次被堆得满满当当。
“婶儿,闲话儿咱就不说了,这是挣钱的买卖,保准儿亏不了!我需要马上行动,连夜加班,把二十四匹布料全部变成成品!”
“婶儿马上剪!”稻花婶儿真是个可爱的大婶儿,挽挽袖子就抓剪刀。
“先缓缓。”这次换林葱儿叫停了:“婶儿先估计一下还缺多少人手,明天这个时间才能保证把成品送进县城?”
而且做工要更精细一些,流苏穗头儿绣花这些小细节最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