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床边一盏散发着淡淡暖黄灯光的落地灯,然后爬进有厉慕沉在的被窝里。
男人顺势覆上来,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少女圈进怀里,又小心不碰到她受伤包扎的右手。
陆笙的身体微凉,但厉慕沉宽阔的怀抱温热。两个人身上相似的沐浴露气息,在隐秘的空气里相撞纠缠。
即使之前也很亲密过,但这样同床共枕也还是第一次,不过两个人的动作都无比契合和自然。
陆笙被厉慕沉抱在怀里,男人周身充盈的煞气滋润着她的魂体,修复她昨天因强行制停货车而受损的魂力。
居然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之前从未体会过的安心感,不自觉地想要贴得更近,想被男人抱得更紧。
屋子很安静,陆笙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昨天我给你扎针之前,你是不是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厉慕沉一怔:“是的。”
陆笙追问:“有多久?”
厉慕沉似乎有一瞬陷入回忆,然后才垂眸缓缓开口:“大概…十年。”
十年。
原来不只是最近胡安草的影响,从十年前亲眼目睹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眼前的人可能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了。
陆笙觉得自己有些心疼。
尽管这种情绪原本只应该出现在人类的身上,但她作为人的时间久了,也有了人类的感知情绪、七情六欲。
她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长久的孤独。
而这种孤独,和一直以来的她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