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们撤走,且点燃了炸药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算能够追到他们.也必将耗费极大的人力和物力。”
“所以.”
“王爷,务必要快啊!!”
“此事上,罪臣绝非危言耸听。”
此言一出。
犹如一道惊雷,于整个大厅之中炸响开来。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不约而同的汇聚到匍匐在地上不断出言请求的段礼身上,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下意识的张的老大。
而杵立于高台之上原本神色淡然、从容不迫的朱高煦,在听完段礼的言语后,亦是再也无法淡定,半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双目直勾勾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段礼,脸上淡然的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徒然大喝一声道:
“什么?”
“你说什么?”
“你们三家人的家中都有专门的密道?”
“而这个密道,还是专门修建,通往城墙外的?”
段礼闻言,止不住的点头,赶忙应道:
“是是的。”
话音刚落。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猛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峰,大喝一声道:
“刘峰.”
“速速派人,通知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将方才段礼所言,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于他。”
“同时告知,如若还未等到鸟归巢,也不用再等了,可直接对李、袁两家的人,直接动手。”
“全都给我控制起来,务必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而后由纪纲亲自给我押解到府衙来,本王亲自审问。”
收到命令刘峰。
亦是知晓此间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冲着朱高煦微微拱了拱手,回道:
“诺!”
“臣这就去办。”
言罢。
他未有半分的逗留,大步流星、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待到刘峰的身影消失不见。
朱高煦亦是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转而看向跪伏在地上段礼,“呵呵”一声冷笑,道:
“好啊!”
“很好,真的很好。”
“你们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居然敢于城中,悄然无声的通往城外的地道。”
“不仅仅如此,居然还将这些个为你们挖掘密道的工匠给全都秘密处死。”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草菅人命,视大明的法度、律例为无物。”
“真的是朝廷的‘好官’啊!”
“亦真的让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面对质问,感受着彻响于大厅中,眼之中的怒意。
匍匐在地上的段礼,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了以往的害怕和胆小怯弱,一切都是那么的坦然和从容不迫。
倒不是段礼胆子多大,或者说心中就一点都不害怕。
主要是他知晓自己所做的种种事情,被爆了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他心中亦是比任何都清楚,毫无疑问左右都是一个‘死’字。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且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注定的结局。
这般情况之下,他自然而然的则就变的坦然许多。
亦没有了方才的惶恐和惊惧。
面对怒斥,段礼未作任何解释,只对此回复了一句:
“臣死罪。”
见着从容不迫、无所畏惧的段礼。
朱高煦为此一怔,不过片刻就看明白其为何如此,心中也不禁感慨,段礼的官职虽不大,但其心智却非常人所能及也,看待问题也比之常人通透许多。
饶是比之朝中的某些重臣,亦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低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毫无畏惧与自己对视的段礼,沉声道:
“段礼.”
“可还有事情未说?”
“不要像奶一般,一会流点出来。”
“还有什么隐藏着的事情,一一的老老实实给本王一一道来。”
“虽本王不敢说保你性命,但本王可承诺,害你一家人的幕后黑手,本王必定给你收拾了。
被点到名的段礼神情一怔,回望了朱高煦一眼,沉吟了片刻,道:
“回王爷。”
“还有几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则是,关于临川府城的官员,全都反水,汇聚于罪臣门下之事,一切都是李、袁两家在主导。”
“二则是,李、袁两家主事之人,曾醉酒之时,有与罪臣提过,他们上面有大人物。”
“而他们两家,手中貌似手中有关于所谓的大人物的某些把柄。”
“不过这个把柄,好像是于近年,才从某些渠道得到。”
“至于他们为何未被灭口,貌似中间有什么事情,让大人物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而罪臣所知晓的就这些了,该说的都已经全部说了。”
“没说什么可说的”
“恳请王爷明鉴。”
言罢。
段礼深深的佝偻着身子,收回了与朱高煦对望的目光。
朱高煦闻言,挑了挑眉,脸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不禁低声喃喃道:
“把柄?”
“罪证?”
“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有点意思,而他们这些个人的联盟,也不那么牢靠啊!!”
“挺好.事情就是要越有意思越好。”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原本寂静的府衙中,一道清脆、急切的脚步声暮然间响起,回荡于空荡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刺耳和突兀。
致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的汇聚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不多时。
随着脚步声渐近,身影慢慢的浮现。
急匆匆从外面小跑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奉命离开的刘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