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两家的人,早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且与纪纲又不熟悉,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就凭一个腰牌,别人自然不可能相信纪纲的身份,毕竟此事可是牵扯到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颌了颌首,轻声低语回道:
“本王知晓了。”
“可还有事?”
“通判刘万方才听段知同说给我们准备下榻之地,准备美酒佳肴给我们接风洗尘。”
“但本王觉得通判刘万的突然消失,此事肯定不简单,莫不是酝酿着什么我们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不知其行踪,下面的人可有发现。”
“如若没发现传令下去,让赶紧给我找到通判刘万,给我密切的关注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听了这话,纪纲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无比怪异、古怪了起来,不禁咧了咧嘴,‘呵呵’一声冷笑,回道:
“汉王爷”
“此事,乃真的是,慧眼如珠、料事如神。”
“刘万.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亦还真的不是说给我准备什么下榻之地和准备什么接风洗尘宴席。”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咱们大家伙的到来心中没底,所以在回到临川府城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诏狱,欲将张、王两家关押于诏狱的所有人,通通给灭口。”
“但由于我们比他们先入城,且已经秘密的控制住了诏狱。”
“致使刘万还未来得及动手,就直接被我们安排蹲守的人,给直接摁了。”
“微臣去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一幕,为了尽快的回来复命,都未来得及审理,现如今正被手下的人,押解在门口候着,听候王爷您的指令。”
此言一出,朱高煦神情顿时变的格外精彩。
嘿.这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妥妥的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过
听着眼前纪纲说,刘万被羁押、抓住的位置是在诏狱里面。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于刘万前往诏狱的目的,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
刘万前去诏狱的目的,怕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去的,想要赶在他发难之前,将张、王两家关押于诏狱中的所有人给提前灭口,从而做到死无对证,各种各样的屎盆子都可以使劲的往两家人的头上扣,亦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洗清自己等人身上的嫌疑。
哪怕他朱高煦前来临川府城,也未明确的说、亦无明确的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纰漏。
这些个人,就能够做到这般。
不得不说。
真的是够狠辣、果决的。
但临川府城的这些个官员,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先他们一步,就已经将诏狱、乃至整个临川府城的力量给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让这些个人的小算盘,还未实施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段礼一眼,迎着段礼下意识回望过来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而冲着纪纲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
“那咱们就先去瞧瞧张、王两家的人。”
“想来这么多年,张、王两家与李、袁两家,乃至整个临川府城的所有官员对峙、打擂台、以保全自己的主业。”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只能是你的敌人。”
“这么些年彼此暗中交手,本王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张、王两家的主事人手中,绝对是捏着有事关李、袁两家的罪证,乃至整个临川府城中参与官员一个个的罪证和把柄在。”
“想来张、王两家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好在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有我做主的情况下,断然会打消他们心中的顾虑,从而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将整个临川府城的蛀虫给全都挖出来,给一网打尽了。”
静候在一旁的纪纲,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愣神。
而后,他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转而看向跪伏在地上,一众群臣和各类性的官员。
“王爷.”
“这这这”
“你真的方便走吗?”
“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呢?”
说话的同时,纪纲不着痕迹的望向朱高煦,冲着跪伏在地上的一众临川府城露了露头。
……
相较于高台上,窃窃私语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嘟嘟嚷嚷的举动,神情变幻的过去,变幻过来的样子。
亦是顷刻之间,落于众人的眼中。
一时之间将原本,本就压抑的气氛,变的更加的冷厉了起来。
同时也搞得台下的临川府城群臣,一个个跟着场中气氛的变化,变的更加义愤填膺了。
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彻彻底底的没了底气。
无比的忐忑和不安充斥着。
毕竟纪纲的身份摆在那里,之前驿站中的时候,众人也都在介绍的时候,都懂了。
乃是如今这个朝廷最狠辣,令人望而却步,提名止啼的存在,现如今却跟朱高煦两人到底交流了什么,述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常言道:未知的,才是让人真正恐惧的。
且有是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这简直是“快乐”加倍的节奏。
“尔等,好生于府衙中休息等我一会。”
“本王急事,速速去去就来。”
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见着台下的众人,朱高煦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朗声吩咐道?
随着话音刚落,一众跪伏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的临川府城群臣瞬间回过神来,转而下意识的将目光汇聚,看向坐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宛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眼下的情况。
朱高煦挑了挑眉,双眸如钩的瞥了群臣为首的段礼一眼,似笑非笑道:
“怎么?”
“尔等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