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群臣,又看了看一旁的太子爷,道:
“你们觉得呢?”
“哈哈.”
之后,朱高煦未作任何停留,大笑了几声转而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到朱高煦离开许久之后,房间之中的众人才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而后不约而同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转而将目光汇聚于坐在一旁未曾离开,却一言不发的太子爷身上。
感受到众人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炽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下,而后不禁一声长叹,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无奈之意,道:
“行了。”
“诸卿,不用看着我。”
“别的话,咱就不多说了。”
“有些事情,甭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希望自己的心中权衡,各自衡量利弊,不可做的太过。”
“老二这个在你们眼中,一直是为威胁、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都能够顾全大局。”
“我希望尔等”
说罢。
他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朱高炽离开之后,整个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众人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皆是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脸色可谓是变的极为的精彩,神情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免发出一声长叹。
东宫太子府邸。
朱胖胖回到府中,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太子妃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时不时的伸手拿起身旁桌上的切成小块的水果,不时放入朱高炽的嘴里。
“爱妃.”
“你说这么些年,我们是不是真的将老二给想的太坏了?”
“有些个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其实.”
话音未落。
坐在一旁的太子妃,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向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而后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方才温婉的姿态消失不见,声音顷刻之间变的异常尖锐,厉声大喝道:
“朱高炽”
“你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过分?”
“这些年的总总.你已经身处在这个位置。”
“你觉得我们一家子还有后退的可能吗?”
“出生于天家,是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收起的所谓的妇人之仁,此番事情之上,从老头子登上皇帝的宝座,且在背后动不动就推波助澜,我们几家人,你们几兄弟就已经构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若你现如今,给我谈什么妇人之仁,不亚于是将我们一家人亲手送进地狱,将我一家子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此番事情上,早已经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胜利者,有且仅只有一个。”
“你就算我为我想想,你难道不该为瞻基这孩子想想?”
“难道你想看到他”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他自然而然明白太子妃言下之意是什么。
听闻此言,朱高炽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面对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府,几度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最终不得不将脑袋给深埋了下来,一声长叹宽慰道:
“哎哎哎”
“爱妃,别激动,别激动。”
“我这.可没有这个意思,不就感慨一两句吗?”
“可不是你说的那般意思.可不能够这般想。”
“放心.放心,事情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断然不可能拿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的。”
说着,他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太子妃的近前,伸手揽过其纤细的软腰,一脸乐呵呵的陪笑,继续道:
“来来来”
“坐坐坐”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可是容易长皱纹的。”
太子妃见状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
虽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岔,不过却也没有再与之计较,咬着此事喋喋不休,而后缓缓坐了下来。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奴婢急匆匆的入内,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
“奴婢拜见太子爷,太子妃。”
“金忠大人来了,欲求见太子殿下。”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太子妃两人不禁相视一眼,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金忠来了?
他突然到访这是做什么?
到不怪两人这般惊讶。
要知道金忠虽是他太子的坚实拥护者,而其间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则乃是朱棣的心腹、近臣。
因此两人许多时候,为了避免朱棣猜忌,几乎很少私下相见。
坐在一旁的太子妃,见着皱眉思量的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殿下.”
“何须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金大人前来拜访,所为何事,与其苦思冥想,你去见见不就知道了吗?”
“金忠乃是聪明人,他今日所来必定有其用意。”
“且别人来都来了,难不成你还能够推了不见不成?”
“去吧。”
说着,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朱高炽。
朱高炽闻言,不得不承认此言确实没错,而后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大厅而去。
大厅内。
朱高炽入内。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金忠听着动静,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
“臣金忠,见过太子殿下。”
朱胖胖闻言摆了摆手,而后走到主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问道:
“不知金大人,今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听了问话,金忠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神情变的无比凝重,而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待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言语亦不知不觉中变的低沉了起来,问道:
“不知殿下,可知汉王想对科举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