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辅导员,没有任何途径能获得退烧药。程沿只能蹲在外面守着,等辅导员离开后,偷偷溜进了辅导员的宿舍。
现在是9月换季,感冒药、退烧药都是常备应急药物,辅导员宿舍应该都会备,既然他不愿意给,程沿就只能偷。
他不能眼睁睁小哲病死,他还那么小,那么善良,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虽然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好,但总比在这里自由,他还没出去看过。
程沿四处观望了一圈后,紧张地撬开杨辅导员宿舍的铁门,进屋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大圈,没有找到任何药品。
最终程沿决定去其他辅导员的宿舍看一下,临走把动过的东西物归原位时,无意间瞟到了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药盒。
程沿捡起药盒后,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怒意,他宁可把药扔了也不肯拿来救人。
这是一盒赖氨匹林。
尽管程沿再生气也知道这里不能多待,如果把药全部拿走辅导员回来肯定会发现,程沿只拿了一板塞进衣服口袋里。
程沿起身离开时,一道黑影突然笼罩下来,将程沿整个包裹其中。
程沿下意识抬头望去,杨辅导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阴沉着脸冷冰冰的俯视着他。
宿舍里光线昏暗阴冷,光线只能透过那道铁门照进来,背光的阴影下杨辅导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显得格外渗人。
程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杨辅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藏在衣服里的药,一言不发。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按规矩处理吧!”杨辅导粗暴地将程沿拖到一处学员们从来不敢涉足的小院。
直到第二天下午程沿才被辅导员放出来,幼小的身躯上浑身青紫,衣服上也血迹斑斑,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
和程沿同宿舍的学员看到他后纷纷露出震惊或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大家都认为程沿已经死了。
毕竟以往的所有学员,只要出现一整晚没回宿舍的情况,基本就再也见不到了。
粘稠的血液粘着发丝顺着脸颊滴落,程沿的右眼青紫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