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因为秋晖的拉扯已经变成了弓形,岸上的其他人都担心河对岸的弩箭头能否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终于秋晖从已经没顶的河中心缓缓走了出来,随着他靠近对岸,水流冲力也小了很多。秋晖上了岸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就开始重新绑缚绳索,这一次他将绳索绑在高处对岸也如法炮制,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不需要涉水过河只需要攀附绳索就可以悬空爬过来。
因为考虑到绳索的负重,所以一次只能一人通过,这就延误了过河速度,秋晖几次让努尔操控无人机进行侦查以确保不会被叛军追上。一个小时后众人顺利过河,秋晖割断绳索后众人继续赶路。大约20分钟后巴哈鲁带领叛军赶到河边,看着在河水中起起伏伏的一截绳索巴哈鲁脸色阴沉。
“你带一队人去下游找寻有没有合适的渡河地点。”他伸手指了指一名叛军指挥官说道。
“其他人原地休息!”随着巴哈鲁下达指令,这些从清晨就开始赶路的叛军东倒西歪或躺或坐,他们很久没有经历如此强度的运动了。
一些叛军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装了些河水大口喝着,在热带丛林中一天不吃饭并不会有大碍但是饮水必须保证,高温高湿让人大量排汗一旦摄入水分不足就会造成脱水甚至电解质紊乱危及到生命安全。
巴哈鲁也喝了些水,他的内心远不如外表那么镇定。此时自己的部属还只是有些劳累,再过几小时饥饿也会困扰他们,当然在他前方的雇佣兵同样会遭遇这些困难,到那时双方比拼的就会是毅力。他现在只希望卡西亚能赶在饥饿来临前拦住那些该死的雇佣兵。
很快派去下游寻找渡河点的叛军派人回来报告,在大约两公里远的地方,河流转向,流速放缓可以渡河!
秋晖一边走一边查看地图,此时距离他们渡过那条河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按照这样的速度大约五个小时后,他们就能走出丛林很快到达布隆迪的边境。
此时负责探路的莱方索正和法布隆交替前行,为了补充体力,他嘴里咀嚼着一块牛肉干,这样既能补充蛋白质又能补充盐分。他的视线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大约五分钟前他有了被窥视的感觉,虽然他确定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但这种感觉真实存在。
在他身旁三米外,法布隆正准备超越他突前侦查,突然身旁传来一声轻微的口哨声,他连忙停下准备迈出的脚步转头看去,只见莱方索眼神惊恐的望向自己身前,同时双手做出前方有危险的动作!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格斗刀身体慢慢蹲下,整个过程尽量不触碰身旁任何植物。然后他就看到在他身前两米的距离外,一条绿色的蛇正在缓缓游动,它体长约1.5~2公尺,头部很短但眼睛相对较大,身上有很多不规则的褐色斑点。非洲树蛇!这是游蛇中极为少见可以一击致命的毒蛇。如果不是莱方索提醒,恐怕自己的的移动就会惊扰到它,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它极有可能咬中自己的腿。
法布隆眼睛盯着树蛇,看它悠闲的从身前游过,突然他的视线死死盯住树蛇头顶一根悬空的绿色枝条,那不是枝条!那是一根金属丝!
这根金属丝被人用绿色的枝叶涂抹失去了光泽,如果不是自己如此专注的盯着树蛇,绝不会发现它的存在。他转头向莱方索做了个警戒的手势,然后向前靠近一些顺着金属丝向两侧看去,只见在自己右侧一米多远的树干上一些枝叶掩盖下两颗82-2式手雷被胶布缠绕在树干上,金属丝连接在它们的保险拉环之中。
法布隆心中一惊,‘敌袭’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他强压着心中的紧张看向四周然而周围静悄悄没有丝毫动静。他缓缓向后退同时收起格斗刀摘下身后的突击步枪打开保险。为什么在撤退的方向有人布下了诡雷?再联想到自己一直被窥视的感觉他得出一个结论:叛军已经绕路跑到了前方并布下了圈套!他一边想一边对莱方索做出撤退的手势。
丛林中想要开辟一条固定路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茂密的植物仅仅只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就能将被砍刀开辟出来的通道重新覆盖,所以所谓的路线一般是标注一些特殊地形比如悬崖、河流之类的,以此为参照物确定方向前进。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在丛林中设伏很困难,因为没有所谓的必经之路。至于在丛林中布设诡雷陷阱更是属于撞大运,除非有充足的人手和弹药覆盖某一区域,否则效果并不好。
法布隆也正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没有立刻出声示警,而是选择退回去从长计议。
莱方索与法布隆并没有和秋晖等人拉开距离,如果是在平原或者其他开阔地,他们突前侦查至少要拉开50米以上的距离,但在丛林中十米远就已经无法看到同伴的影子,所以他们只突前了二十多米。
秋晖接到法布隆的汇报后立刻让阿帕尼尼向其他两个方向派出人员侦查,努尔的黑蜂无人机再次出动目标是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