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小豪摇摇头苦笑了下:“之后也是被络腮胡两个人暴打了一顿,牙齿都打掉了一颗。”
“有没有可能把他们组织起来,大家一起闹,逼他们放了我们呢?”我想着团结就是力量,或许可以斗争成功。
“哥,千万别指望。我刚进来就跟你现在一样,想邀他们一起逃跑,可第二天就被警告了还打了好几耳光。后来才知道,络腮胡经常在他们中间选人拉出去发烟给他抽,还给方便面,然后套他的话,了解最近我们中间有没有人想跑或者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他们那几个都不能算是正常人啊!脑子经常都不正常。哪能靠得住!”
小豪这番话直说得我透心凉,我还想着我们这加起来七八个人了,就算跟他们闹翻硬来,也足够制服络腮胡他们几个。只要能抢到大门钥匙出去,朝着人烟多的地方跑,一路大声呼救,就不信他们不怕,更不信不能得救。可听完小豪说的情况,我就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了。
“对了,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小豪问道。
“我叫……”他这可把我问住了,临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我可是个逃犯!随即脑子快速运转:“我叫蓝坤。”
“好,我就叫你坤哥吧!”
我看着小豪点点头,伸出手去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继续呆坐在砖堆上抽烟,瞎聊,发呆。不得不说,幸好有了小豪这个难兄难弟,不然我自己一人不知该有多绝望。没有一个正常人作伴,被囚禁在这黑砖窑内,孤苦伶仃、暗无天日!那将是简直难以想象的痛苦。
即使如此,我心中还是非常惶恐。这早上还在天大地大的自由世界,晚上却已身陷牢笼、沦为奴工。这巨大的反差令我的内心一时之间茫然无措,有时竟分辨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逝,我们一直坐在那,呆呆地看着夜空、看着河对面。
小豪说晚上大家都是挤在一起睡那个房间稻草上,人挤人,脚臭味、汗臭味、磨牙声、呼噜声,都混杂在一起,简直是人间地狱。
听小豪这么说,令我更排斥进去,甚至有点恐惧。
这时络腮胡从门卫处朝着这边的安保间走来,看到我们在这抽烟,瞪了几眼,但没有多加干涉。
许久,估计夜已深了,我招呼小豪回去睡觉,再怎么恶劣的环境,觉还是要睡的。其实是昨天我在汽车站也没睡多久,加上劳累了一天,已经很困了,只是一直不想进去。
起了身我突然想起,问小豪:“这哪里洗澡啊?”可又马上想到我哪有衣服换?全部行李都还在斌哥工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