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悬崖跌落,不知过去了多久,浑浑噩噩之中,向芯妤从万箭穿心的疼痛中苏醒了过来,她虚弱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色渐晚的落日。
也就是在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周身无尽的疼痛辗转袭来,煞得人心口好痛,那感觉宛若地狱历经刀山火海般的疯狂磨难。
呼吸虚弱,全身的神经好似失去了意识,人体唯一的感触就是感官还在,四周不断吹拂的风声,抚过肌肤,冰冷的感触,让向芯妤觉得自己还活着。
干裂的唇角轻轻地动了一动,她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嗓子疼的只能发出“呜……嗯……”细如蚊子的声响。
天边阳光渐弱,寓意着夜晚的降临,自幼在村中长大的向芯妤知道,一旦进入黑夜,山中的气温会跌入冰冷,就算是体质强壮的汉子都会感觉体寒,更别提眼下自己残破的伤体了。
这一刻,嘴角渗血的美人望着天边晕染的晚霞,收缩猛烈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我会死去,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向芯妤感觉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不在原有的地方,放空的思绪开始在眼神迷离的世界里动荡:‘爹…娘……,女儿……要走了……’
人生苦短,纵然不甘心的离去,人在濒临死寂前的回光普照,也会想要活的垂死挣扎,这便是人的求生本能在隐隐作祟。
梦境虚华,向芯妤无力的睁着眼睛,周身的伤痛宛如万蚂啃食般的难受,混混沌沌,不知在风中躺了多久,向芯妤稍微清楚的意识陷入了一个迷离的梦幻,眼前的景致也越发模糊,直至淡薄。
时间流逝,点点滴滴,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世轮回,冥冥之中,向芯妤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些杂乱的声响,她想要挣动,可是四肢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半点力气。
“好像还活着……”
“哎呦,手指头动了。”
“天啦,快,肖郎中,赶紧过来看看,这女子竟然活了。”
“快,将这碗吊命的汤药喂于她服下,老夫再给她扎上几针,兴许能活。”肖郎中颤抖的右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来几根细针,仔细的将针尖插入了床榻上女子的头部几大穴脉。
陪在旁边的是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岁的年轻小后生,只见他满脸焦急地按照肖大夫的指点,将一直暖在灶台上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喂入了全身是伤的女子口中。
肖郎中看看了那女子进食药汁的情况,点头说道:“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能服下汤水,是好事,这就能活了。”
“那她的腿呢?”小后生放下手中空了的药碗,关切追问。
肖郎中摸了摸女子的手脉,确定脉象虽然急烈,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倒也不甚紧张,然后他走到房屋一角,翻箱倒柜的寻找上夹板的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