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他走了才是最正常的。
路小雨带苏哲到气球城堡的时候这样对自己说。
她弯下腰,帮苏哲脱了鞋,换上干净的袜子,送进了气球城堡里。
“姐姐,那你等等我,我玩一会就出来啦。”苏哲很乖地趴在城堡边望着她,黑葡萄似的眸子和万倩如出一辙,却比那个女人单纯善良得多。
路小雨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苏哲的假期作业是和家长一起外出做些有意义的事,她是想不到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了,来游乐场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怎么交差他自己决定就是。
她虽然不至于迁怒于幼子,但还真的没有伟大到对他太体贴的地步。
暂时不需要照顾苏哲了,路小雨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没走远,就在城堡旁边,坐的是游乐场的公共长椅,上方的遮阳板形同虚设,在毒辣的阳光真正投射下来时一点用处都没有。
路小雨被晒得有点烦躁,她不断擦拭着额头的薄汗,补了好几次防晒,但脸颊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她觉得大一军训时那中暑的感觉又来了,正想站起来去买瓶冰镇饮料喝,就发现头上的阳光忽然消失了许多。
她愣愣地抬眸望去,高大的男人站在一侧,撑着一把全黑的伞,为她遮去了扰人的阳光。
路小雨眯起眼,略显诧异地望着来人,像是没料到那个早就离开的男人会去而复返。
为她遮去阳光的人正是陈深扬。
他换了便衣,浅蓝色条纹的长袖衬衣,袖口挽上去,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
他微微皱着眉,寸头下那张无可挑剔的英俊脸庞像一幅画,看得烈日炎炎中的路小雨后背发冷,很快就意识不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