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是对的。”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荣王他们毕竟是长辈,总不能让他们低声下气求青凰,但是此事事态严重,又不能轻拿轻放,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

不见才能让他们心里没底,下次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

“皇上说得是。”陈海低笑,“长公主殿下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叹了口气,站起身:“摆驾仁寿宫。”

“是。”

抵达仁寿宫,皇上从御撵上下来,步行走进太后寝宫,抬手摒退跪了一地的宫人,只留下陈海在一旁伺候。

走进内殿,看到侧卧在织锦软榻上小憩的太后,皇帝请了安,走到锦榻对面坐了下来:“母后身子骨可好了些?”

太后似是有些疲惫,神色郁郁,好一会儿才睁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难得皇上还记得关心哀家的身体。”

“母后说的这是哪里话?”皇帝叹了口气,“朕这两天政务繁忙,想着有皇后和端妃照顾,又有太医随叫随到,母后的身子应该没什么大碍,所以才来得少了些。”

太后好一阵没说话,微阖着双目,气色不佳。

皇帝坐在一旁喝茶,沉默了半晌,才淡淡说道:“近来宫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外面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朕吩咐他们别往母后跟前传,以免听了影响心情,母后保重凤体要紧。”

“流言?”太后冷冷一笑,“天胤被降为郡王是流言?贵妃被降为昭仪是流言?还是瑾之被当庭杖责是流言?”

皇帝敛眸未语。

太后坐直身子,声音始终阴郁不虞:“哀家岁数大了,原本的确不愿意理会外面那些琐碎之事,可皇上应该知道,后宫里最贴心的人是贵妃,其他人什么心思哀家心里清楚,有几个是真心对待哀家的?”

皇帝暗道,贵妃那是贴心吗?那是狼子野心。

“天胤素来是我最喜欢的孙子,你不声不响地让人把他打了一顿,又降为郡王,这是要干什么?”太后脸色微沉,“让他彻底断了争储的念想?”

“朕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