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汴府。
高阁林立,山石环绕,数不清的名花贵草,错落有致的布在院中,一眼望去,宛若王府。
正厅中央供奉着一尊金身菩萨像,案几上奉着新鲜的瓜果。
此时,汴勇正跪在菩萨像跟前,双手合十虔诚祷告,磕了三个头后,他站起身来,给菩萨上了一炷香。
一切完毕后,婢女端来清水,伺候着他净了双手。
他这才朝一旁的楚阳笑道,“阿阳,为父一生良善,便得菩萨保佑,终是让你我父子二人团聚,你娘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楚阳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他直勾勾的盯着汴勇,提起他的生母,他的心情异常复杂。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舅舅,也是他的生父。
“阿阳,你别怪我。”汴雄叹了一口气,“你母亲跟那楚勋,是指腹为婚,我虽与她两情相悦,可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跟她的情意,不会被世人所容的。”
“为父从没忘记你们母子。”
“只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寒州暗暗替六皇子做事,不好轻易来找你们。”
楚阳皱着眉,责备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来了?我母亲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幼年时受的苦难,永远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沉在阴影里的人,无法自拔。
汴雄欲言又止,他不断的捻着手挽上那串黑黝黝的佛珠,“我替六皇子做的那些事是秘事,不能轻易现身帝都。”
“刚好,前不久发现了一处金矿,已经开采了大半,多数送进了六皇子的兜里。”他微微一笑,“我这才有机会入驻帝都。”
他摸着楚阳那张像了汴氏五六分的脸,“阳儿,你受苦了,这仇,为父一定会替你报的!”
楚阳沉着脸,眼底是极致的阴森,他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黄金面具,用力到手背上青筋凸起,连指腹都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