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几年的巨变,都让她备受折磨,更别提陆砚从小就遭受这样的待遇。
陆砚没有回答,坐在那里,长睫微垂,落寞中带着些许的隐忍。
她还从来没见过陆砚这么认真的伤感。
陆砚伤什么感?从他记事起,对于家人就没有过一丝期待,那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失望可言。
他不过是从刚刚说生辰八字这件事件中得到点灵感,还想听她再哄哄自己而已。
最好是今天晚上能把他留下来。
果然沈清宜心软了,坐过去和他靠近,仰着头,笑着问他,“我有一个画本,你想不想看?”
她想转移陆砚的注意力,就像他转移安安的注意力一样。
这样他就能一个情绪跳到另一个情绪了。
陆砚点了点头,“嗯!”
沈清宜起身,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本A4的笔记本,走到陆砚面前,将本子递给他,“给你。”
黄色的硬纸面壳,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有些年了。
他打开第一页,就愣住了,画的是他,修长挺拔的身形,穿着一件蓝色的双排扣长款风衣,脚下踩着一双短款的军靴,下巴微扬,双手放在皮带扣上,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中二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姿势和表情陆砚从未做过,因为他看着就觉得有点羞耻。
但不得不说,妻子的想象力超凡。
翻开第二页,是另一套衣服,短款黑色夹克,深蓝色牛仔裤,单手倚在一棵树旁边,一条腿弯曲叠加在另一条站直的腿边,潮到陆砚根本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