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爹…爹呢?”
薄年小声念叨,这两个字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稚气的脸庞透着一丝黯淡,如同夕阳下的枯叶。
不过一会儿,他又恢复常态,“他是凶人,又不是我爹,不喜欢。”
这番言语背后的伤痕,可见陆子成对薄年影响至深。
而哪个孩子不会期盼父爱,薄年也是如此。薄伊刚刚的试探,早已让这幼小心灵明悟了一切。小小年纪已学会佯装坚强。
在这一点上,薄伊觉得自己欠了薄年太多。从小到大,他未曾体会过一丝父爱,自己也无力让陆子成接纳这个孩子。
“娘,他对咱俩不好,别要他了吧?”
从始至终,薄年唤的是“他”,而非“爹”,这般懂事让薄伊心如刀绞,泪水涟漪涌动。
见娘亲这样,薄年立时紧张起来,“娘,年年讲错啥子,惹你不高兴了?”
薄伊轻轻摇头,再摇头,“没事儿,哪会呢?”
少年随即警觉,“那是凶人欺负你了吧?”
陆子成的行为让薄年心中埋下阴影,薄年内心里总觉得,陆子成很少回家,偶尔归途也是唇枪舌战。
原来并非孩子一无所知,薄年心中的那些画面历历在目。
“娘亲,他老欺负你,咱们不找他。”
“也不用他,娘,给年年找个新‘山伯’好吗?”
才四五岁的孩童,说话如此老成,还提新“山伯”,这让薄伊悲喜交织,心中更感疼惜。
伸出手,她温柔地搂住了孩子瘦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