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醒来时,只有陶眠一人在房间内。
耳畔传来哗哗的水声,该是仙人在拧湿帕子。
昨夜起了大风,山间的树叶被吹落大半,空余光秃秃的树杈,叫人顿感秋去冬来,萧瑟一片。
不过屋内暖烘烘的,窗子和门都封得严实,不叫山风侵入半点。
元鹤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愿日子走得再慢些。
陶眠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和元鹤露在外面乌溜溜的眼睛对视。
元鹤没料到仙人这会儿转身,连忙亡羊补牢,把自己的眼睛闭得紧紧。
陶眠忍俊不禁,上前几步,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退烧了。”
不知是否为算命理时的副作用,昨天半夜,元鹤的身子烫起来。
陶眠采取了些办法,给他降温。等他把来望道人送走,回来,元鹤的状况就好许多了。
大蛇受陶眠嘱托,在床边守着。此时它完成任务,也慢悠悠地爬走。
越过高高的门槛,尾巴一扬,来到外面。
那只瘸腿白鹤就在院落门口,听见蛇爬行的动静,紧张得浑身僵硬。
蛇只瞥一眼,就知道它又要逃走。
大蛇懒散地收回眼神,继续沿着原定路线蜿蜒着爬。
等到白鹤放松警惕,鬼鬼祟祟地要从院门逃脱时。
它蛇身暴起,如黑色的利剑,从半空划过,快准狠地叼住白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