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回山只能停留三日,很快就要回到京城。
相聚的日子十分短暂。
尤为可惜的是,在这短短三日中,还有两日在下雨。
约定好的放风筝之行,只能不断地向后拖延。
元日站在窗前,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森绿的湿意顺着敞开的窗扉,缓缓游入屋内。
他伸手到檐下,接了十余滴雨。嘀嗒的雨洇湿了他的手掌,掌心的纹路朦胧后又被放大,留下一片斑驳。
元日不想这绵湿的雨扫进屋内太多,免得湿气侵体,让人的身体愈发沉重起来。
他的两手握住窗子的边沿,将它们轻轻关好。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打断了雨声的连绵。
“荣姨?”
元日轻声唤着,里屋的荣筝没有应,或许是午睡还未醒。
荣筝的身子状况更不乐观了。
自从元日衣锦还乡,荣筝的心中似乎就放下了莫大的担子。
担子落下,心就轻了。荣筝的身体不再被她的意志支撑着,之前掩藏起来的大小毛病,又重新找回来。
她又被迫卧榻,陶眠也不许她随意下床乱走,以免害得病更重。
元日某次端着药回来时,听见过他们师徒的对话。
陶眠让荣筝乖乖待在屋子里面,她已经没有第二次任性的机会。
荣筝貌似想为自己争辩几句,但从肺部涌上来的咳意,叫她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