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果子真酸(1 / 1)

府试之后,陶眠和荣筝就回了山里。

蔡伯还想留他们住些日子,但陶眠似乎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挽留,也只是感谢。

元日舍不得。考中秀才后,他就要去府学读书了,离家更远。

他问陶眠为何如此匆忙要走,陶眠只是淡笑着,说山里离不开人,出来这么些日子,总要回去看看。

再说了,以后得空闲,还有机会去看望元日。

陶眠租了辆马车,荣筝先进去,掀开帘子,对着依依不舍的元日挥手。

陶眠则在车外,与蔡伯叮咛两句,让他老人家保重身体,又叫元日务必勤勉。

马车滚滚远去,在窄长的街市间,慢慢缩成一个黑色的点。元日揉了揉眼睛,蔡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一老一少跨过门槛,也回了内宅。

等察觉不到元日的气息了,荣筝才低下头,呕出一口血。

陶眠立马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两粒棕黑药丹,让荣筝服下。

荣筝顺从地服了药,不咳血了,但她的头发几乎转瞬间变得花白,容颜还在苦苦支撑。

“太勉强了。”

陶眠忍着心痛说。

荣筝饮了一杯热水,闭上眼睛,让散乱的内息重新凝聚成团,扬起唇角,浅笑。

“不能、咳咳,不能叫元日以后回忆起我来,总是病怏怏的模样。小陶,我不后悔。”

荣筝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在元日准备童生试的那段日子,荣筝坐在素舆上晒太阳,怀里抱着黄答应。

她抬眸望着檐下落叶,不尽感慨,自己年轻时飞檐而行,遍走巷陌,快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