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沈连绮偏开脸,抬手抹眼泪,她没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就忽然掉了下来,她只是觉得委屈,委屈得不行。
凭什么就因为他身居高位,他们兄妹便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她手上全是墨汁,这般擦泪,雪白的脸蛋被擦成了花猫,鼻尖红红的,可怜得不行。
南宫慎叹了口气,将帕子递过去,“擦擦脸。”
“京城岂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你们兄妹没有依仗,你又这般能惹事,京城对你们来说无异于是龙潭虎穴,安心在我身边侍候着,自然能安然无恙,保你大哥一路青云。”
“你威胁我。”沈连绮抽泣着,小声说。
南宫慎看了她一眼,“这般伶牙俐齿,还哭什么。”
沈连绮抹干了眼泪,红着眼眶,坚持道:“我没哭。”
南宫慎“嗯”了一声,提笔蘸墨,“不想你大哥为难的话,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老老实实侍候。”
他笔尖落在奏折上,写下:青衣教。
笔墨均匀,不淡不稠。
砚台上的墨,早便可以使了,只是南宫慎瞧少女将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有心打磨。
沈连成可用,有与东方辞争锋之势。
但他这妹妹,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养出来的娇小姐,却偏偏空有一副国色天姿,是个没有依仗的小村姑。
也不知道沈连成是怎么养的,养出这样的气性来,连王族世子,都不放在眼下。
若不打磨打磨,日后去了京城,定然要给沈连成惹麻烦,沈连成为他做事,给沈连成惹麻烦,便是给他惹麻烦。
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