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我说啊,可不一定,要说明年春闱谁最有望高中状元,我认为还得是东方家十三子、东方辞,五岁识千字,六岁可作诗,十四岁连中三元,后游历天下,十六岁写下《列国游》,十七岁中解元,翻年不过十八,乃是百年来最年轻的举子,沈连成,已二十矣!”
“哎,蒋兄,你还忘了一点,东方辞八岁拜入仲太傅门下,乃是仲太傅的关门弟子,圣德公主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一出,沈连绮的视线忍不住投向了桌边饮茶的南宫慎,男人长眸微敛,冷漠的面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时,台下有人连忙道:“谨言慎行!四王世子,才是圣德公主的青梅竹马,就算仲老太傅乃公主的外祖父,他的弟子,也担不得青梅竹马这身份!”
“是呀是呀,快别说了,听说安南王世子殿下已经从江陵启程,说不好此刻就在潮州城呢!你可别给我们招来祸事,还是安心听李先生说书吧。”
“东方辞才学出众,确为百年难遇的天才。”南宫慎掀开冷眸,扫了向他看来的少女一眼,才又看向沈连成。
“你若能在春闱上胜过他,无论是万贯家财、美人妖姬,本世子皆拱手送之,日后定保你平步青云,官居高位。”
沈连成垂下眼,连忙惶恐道:“殿下廖赞,东方公子乃不世出的天才,连成钦佩至极,不敢与之争辉。”
南宫慎冷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二十年前,东方家名震天下,彼时的南宫家不过是其属地下的一小氏族,如今不到二十年光景,南宫家成为王族,东方家却隐没于中原,你可知为何?”
沈连成读过史书,自然知晓原因,但仍低头道:“连成不知。”
南宫慎唇角冷冷勾起,“因为,东方家下错了棋,站错了队,千算万算,唯独算错了天子所向……沈连成,本世子很看好你,但愿你不要下错了棋,站错了队,谋错了前程,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们,沦为东方之辈。”
“是,连成定然谨记殿下教诲。”
南宫慎知晓沈连成看似毫无背景好拿捏,实则却是条水里的泥鳅,滑不拉几,一个不备便会挣脱控制,窜入没有边际的湖河中。
但偏偏,他扫了眼沈家几个兄妹,尤其在沈连绮身上停了停,要不然是泥鳅呢,拖着这么几个不聪明的弟妹,做不了鲤鱼,跃不了龙门。
“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晌午出发。”
“是。”
是夜,异香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