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发生了一件对徐嗣谨影响很深远的事。
始阳百户所将兵的粮食和军饷来自于军田,士兵六天训练,六天耕种,百户所一共有四头耕牛。待轮到徐嗣谨放牛的时候,他躺在斜坡上晒太阳,等他眯了个盹起身的时候,在斜坡上悠闲地吃着草的牛不见了……要不是那些人不敢杀牛,就算他找到牛,也是四头死牛了。
始阳的百户气得够呛。
偷牛的却嚷着:“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百户当着全军屯的人要打他三十军棍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他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内找不到牛就离开始阳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
大家都是一个军屯的人,牛又找到了,偷牛的被打了十军棍完事。
徐嗣谨却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对手不是过个士兵,如果是个百户或是千户呢?想当初,在平夷的时候他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却能轻松地化解,怎么到了始阳却小沟里翻了船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把始阳的事放在心上。
徐嗣谨站在斜坡上,望着夕阳一直隐没于天际,这才转身回到自己小土屋里,沉下心来给父亲写了一封讨论三十年前发生的松潘府战役的信。
这是一封迟到的信。
早在银矿开始产银,徐嗣谨就没再认真地和徐令宜讨论过历史上曾发生过的著名战役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开始有了变化?
徐令宜欣喜之余,很想把派在徐嗣谨身边的人叫回来问个清楚,沉思良久,他还是放弃了。
扶着他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是该放手的时候了,那些护卫也只是在他性命忧关的时候才会出手。有些事,就让徐嗣谨自己去面对吧!
儿子的来信从当初三言两语的敷衍渐渐变得言之有物,十一娘也感觉到了徐嗣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