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玫瑰红遍地金褙子,梳着牡丹髻的少妇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英娘见她手上戴着的碧玺石的手串,个个指甲盖大小,全是通透的蔚蓝色,品相非凡。知道这位就是永平侯府的五夫人了。
待十一娘引荐后,她笑着行了个福礼,喊了声“五夫人”。
五夫人就指了身后跟着的歆姐儿:“这是你二表姐!”又指了诚哥儿,“这是你八表弟。”
两个小姑娘见了礼,诚哥儿却拉着英娘道:“大表姐,你是坐船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英娘一愣,笑道:“我是坐车到杭州,再从杭州坐船到通州,然后再坐车到燕京的。”
诚哥儿露出艳羡的目光。
五夫人就携了英娘的手:“你别管他!自你七表弟出了一趟门,你八表弟就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也像你七表弟一样,出去玩一趟才好。”
这是徐家的家务事,英娘只微微地笑。
大家分主次坐下,姜氏带着抱了庭哥儿的乳娘到了。
自从十一娘说了那番话以后,她突然沉默下来,眼睑下有了黑眼圈。大家只当她是被孩子吵得,太夫人甚至道:“年轻人,身子骨要紧。不行你把庭哥儿放到我屋里养几天。”
“您年纪大了,就是六叔都没有这样吵过您,怎么好让庭哥儿吵您。”她委婉地拒绝了,人却渐渐消瘦下去。
她有些拘谨地给长辈们行了礼,又笑着和英娘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既不过分的亲热,也不过分的冷淡,显得很低调。
英娘看着不由暗暗奇怪。
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到这位四表嫂的时候,如珠宝聚侧,语言清朗,神采飞扬。不过一年的光景,又生了嫡长孙,正是锦上添花的时候,怎么反而神色落寞,有几分萧索之意。
她笑着上前行了礼,姜氏褪了手上一只珍珠手串给她做了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