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娘亲不是这样的。他的娘亲就是含笑坐在那里,也让那些管事的妈妈们垂手而立,更别说是那些三等的丫鬟了。他的娘亲也不会逢人就说话,都是别人说,她神色怡然地听着,她一开口,所有的都安静下来,听她说话……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了想见见娘亲的念头,而且这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执着。
徐嗣谆突然起身,趿着鞋子就爬到了临窗的大炕上。
茶香来不及披衣,抓了搭在被子上的夹衫就跟了过去。
徐嗣谆撩了窗帘朝外望。
雨好像停了,大红灯笼照在雨后的青石板上,泛着诱人的五彩的光芒。
“茶香,我想去看看娘亲!”此刻,这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到了让他坐立不安的地步。
茶香却吓了一大跳:“四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去吧……”
没等她的话说话,徐嗣谆已从炕上溜了下来,跑到一旁的衣架前扯了件宝蓝色的道袍就往身上套。
茶香忙跟了过去:“四少爷,要是让太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徐嗣谆突然转身,目光定定地望着茶香,眸子如琉璃般清澈透明。
不知道为什么,茶香很是窘迫。
徐嗣谆已低了头:“我娘亲是五月二十七日的生辰,可大家都不记得了……”
有水珠坠下,落在她脚边。
茶香心里不禁又酸又楚。
耳边传来自鸣钟当当当的报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