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不以为然地笑,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
结果任昆听了脸色铁青。先是一脚把那小倌踹了出去,然后转身‘啪’地关了门。
一开始屋里只听到低低的说话声,过了一会,王琅开始高声叫骂起来。
因屋外在王琅和任昆的小厮守着,那龟公不敢靠近。
到了酉初,龟公看着时候不早了,备了酒菜过去。
谁知道原来立在院子中央的小厮都不见了。大门洞开,王琅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任家一个小厮手里拿着把沾满了血迹的匕首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他见了那龟公就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说,王琅欠我们家公子的钱不还,我家公子来讨债他赖着不还,还出言羞辱。公子气走,他出于义愤和王琅争执起来。王琅恼羞成怒打骂他,他混乱之中失手杀了人。此事与我家公子无关。我跟你去顺天府尹投案。”
十一娘目瞪口呆。
当初王琅污辱那位给事中儿子的时候,说别人负债不还。如今他被杀,用的也是“欠债不还”这个借口。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呢!
“龟公惊恐万状地报了案。那小厮就在那里等着顺天府尹的人来。”徐令宜无奈地道,“连板子都没有打,什么都招认了。甚至还出具了王琅向任昆借钱的借据。”
“那跟王琅去的那些小厮呢?”
“说,平日王琅和任昆常在一起玩耍。听见王琅辱骂任昆,都有些不自在。任昆贴身的一个小厮就请他们到旁边的院子喝酒。他们就跟着去了。待听说出了人命案,顺天府来捉人的时候才知道是王琅出了事。
也问了任昆身边的小厮。说王琅叫骂声不堪入耳,为了他们家公子的颜面,所以支了王家的小厮到一旁的院子里喝酒。
顺天府还问了小倌楼里的人。有人看见任昆走。时间在申末、酉初之间。轻裘缓带,看不出什么异样。”
“唯一值得怀疑的是行凶的人——他是任昆的小厮。纵是如此,也只能怀疑怀疑罢了!”
徐令宜犹豫了一下:“也不全是。顺天府尹查查那匕首。既然是临时起意,又失手杀人,用凳子砸或是花瓶扔都是很正常的。用匕首,就有些不常见了。何况王琅身上被刺了三十七刀。其中有二十一刀刺在要害处。说是失手了,就让人有些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