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呼之欲出。
孙老侯爷看得明白,却不想在这件事上护着女儿。女儿的性子好强,又没有同胞的兄弟撑腰,自己现在活着,还能帮帮她,要是哪天不在了,女婿就是女儿唯一的依靠,有些事,不能任着她胡闹。心念一转,目光已如鹰隼般的犀利:“怎么不说话?”
语气咄咄逼人。
五夫人望父亲,脸色更显苍白。
让她说什么?
说自己自认为聪明,以为把丈夫掌握在了手里,结果却被丈夫自己瞒得死死。
说自己看戏不怕台高,自己反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是自己做人太失败,还是别人太聪明?
她心浮气躁。
“既然说不出口。那就把它永远埋在心里。然后浇一瓢滚烫的热水,连根苗也一起烫死。”孙老侯爷神色凝重,把外面的传言一一告诉了五夫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就算不能帮家里做点,也不要给家里添乱。要不然,你可真连那个庶女出身的永平侯夫人都不如了。”语带告诫。
要说这世界上五夫人最信赖谁,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定南侯。要知道,能在先帝晚年波谲云诡的庙堂中毫发无伤地到今天,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所以她虽然被这话咽得半晌没做声,还是露出沉思的表情来。
孙老侯爷看着暗暗点头,点拔着女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你要思商的是这个时候侯爷会怎么想?太夫人会怎么想?令宽又怎么想?你的那位四嫂又会怎么想?要知道,谋定而后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五夫人静静地坐在书房暖阁里发起呆来。
孙老侯爷也不催促,端着茶在一边慢慢的喝着。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侯爷会怎么想呢?自然是要想办法把事态平息下去,所以该他认的他全认,不该他认的也要认下来。看出这蹊跷的,只会赞一声侯爷宅心仁厚,看不出这蹊跷的,也会羡慕侯爷风流倜傥。可私底下,侯爷只怕是一看到那个孩子就会对一声不吭把孩子认下来的十一娘有一丝的愧疚。至于太夫人。手心是肉,手掌一样是肉。她越是气令宽,就会越心疼侯爷,就会对乖巧顺从的十一娘心生好感。
想到这些,五夫人有些坐不住了。